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夹着雪颗粒,越来越密集。
眼瞧着天气越发恶劣,货船上还有这么多事情需要处理,官衙的人忙的团团转。
宁虎不得不带着十几号兄弟们过来。
这里是他们常驻的河码头,苏老爷也是他交好的商户。
而且这一船粮食和劫匪们还是他们带回来的。
怎好置身事外?
“可需要帮忙?”
宁虎和罗县令不熟,他问的是赵耀阳。
赵耀阳这会也有些焦头烂额。
罗县令带来的衙役们已将捆绑着的劫匪带去县衙大牢。
守城司的人正在河边拉那几条渔船上来。
尤其是那些被箭射中的人急需找个地方安置救治。
这时也不计前嫌了,赵耀阳对宁虎拱拱手。
“宁霸虎,你那边可有空着的仓库,先暂时安置一下受伤的犯人,马上就有郎中为他们医治。”
宁虎向货船上看去,就看到了常胜也在货船上,他大手一挥。
“赵巡检,你放心!
空仓库有不少,我这就叫兄弟们安排。”
说罢,宁虎转身向身后的兄弟们喊道。
“都别愣着,赶紧行动起来!
没看到你们的常胜哥也来帮忙了吗?”
众人得令,立刻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
有人去帮着拉渔船,有的去背着伤者前往仓库。
一时间守城司的人和河码头上的搬运工们混在一起,不分你我,相互配合着忙活。
货船上,苏老爷已经去看过这次王伯他们带回来的粮食。
五千石,已经是这艘货船能装载的极限。
苏老爷非常满意,粮食都有油布遮盖着,货仓上方也有遮雨棚,倒也不会被雨雪浸湿。
他放心的回到船头的甲板上。
这里的劫匪们已经被衙役们带走。
罗县令、常胜、易华年、流云正在研究着刚从麻袋里露出真面目的尸体。
“他就是带领山匪们打劫苏家货船的匪首,名叫谢书礼,眼见大势已去,他就一刀扎进自己的胸口。”
常胜绘声绘色的说着,一口咬定这人就是罪魁祸首,就是畏罪自杀。
将他牢牢的绑在耻辱架上。
易华年看了看致命处,沉默着不发表言论。
他只是来救治伤患的郎中,又不是县衙里的仵作,不在其位,不办其事。
“埋了吧,死都死了,还能从他嘴里问出口供不成。”
罗县令也不想在这事上过多纠结,王伯都留便条了,还有啥好说的。
时间不等人,得赶紧处理了。
罗县令吩咐剩下的几个衙役,从货船上找来绳索扁担将谢书礼的尸体挑走。
然后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给埋了。
此时,雪粒子打得人脸生疼,可众人都无暇顾及。
还要带着易郎中去跟那些受伤劫匪拔箭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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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爷也跟着忙的不可开交,货船上的粮食得搬运。
他还想找罗县令配合着苏家去一趟清吉山,将他家丢失的粮食找回来。
王伯和宁虎他们刚回来,不好再劳烦,何况很快就要过大年。
苏老爷也是心急如焚,明知自家粮食就在清吉山的山洞里,还放在外面过年吗?
河码头这边一片忙碌。
真正谋划这一场事故的王伯他们,已经回到了青云巷的柳宅。
朝思夜盼的亲人归来,让沉寂多日的柳宅瞬间便有了人气。
几乎在铃铛声刚响起,里面就传出了回应声。
“谁呀?”
王伯愣了愣,此时是下午时分,柳兄弟不是应该在铺子里吗?
刚刚他们路过米面铺子,明明瞧见铺子门开着,他们急于回家便没作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