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肆瞬间变了脸色,猛盯着青山。
青山连连摇头,按照他查到的线索,确实没有听说过安阳郡主犯过什么病啊!
双蕊心急如焚,大着胆子抽出手,给姜婴喂了两颗药丸。
不多时,姜婴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许。
只是人依旧沉闷,没什么精神。
“还好奴婢带了这个,只是奇怪的很,殿下的头疼病不是很久不犯了吗?定是殿下深夜上山着了风寒,要不就是受到惊吓,否则怎会如此……”
双蕊自责不已,搂着姜婴艰难的往前走。
箫肆心里一咯噔,受到惊吓?
是在山上看到他命人手刃山贼,才吓到了?
来不及多想,箫肆一把横抱起姜婴,翻身上马,飞速朝驿站狂奔。
浮白挠了挠头,追了两步,欲言又止。
“爷这是怎么了?一下关心她,一下又生气……老弟,爷可是挨了郡主一巴掌!
这也不记仇啊?”
有点不像自家将军!
青山白了浮白一眼:“爷的事,你少管!
继续审问百姓,把戏做足!”
“哦!”
浮白一步三回头,直到马匹狂奔的扬尘里,再也看不见箫肆的身影,这才又带上人重新走回去。
……
姜婴醒来之时,看到青帐外面有几个人影。
她没理会,只是茫然。
又开始梦魇了……
人人都以为她是头风症,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梦魇。
儿时的噩梦。
已经好些年没有再犯过。
今日不过是看到箫肆猩红的双眼,竟一下子又魇过去了。
眼睛和血,还有无数的交战之声……
这么多年,她一直刻意训练自己,不论是血光,还是打斗,她都看了无数遍。
直到往日的噩梦再也不会重现,也不会因此受到什么惊吓。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好全了。
只是今日一对上那双眼睛,为什么又这样?
梦里那一幕……
黑乎乎的,火把的火光,星星点点的摇晃闪烁。
尖叫声和血腥味儿,无数提刀提剑交织在一起的身影。
再来,就是一双双猩红的眼睛……
她曾问过世公,也问过双蕊,自己梦里的这一幕到底是什么?
从前问,他们只是红着眼眶不肯说。
后来问的多了,也曾解释过,说是她年少之时在陇西附近的一处庄园之中,遭遇了那户人家的灭门惨案,险些跟着丧命。
又说是年幼的孩子胆子小,魂也轻,禁不住吓,便忘了。
但那恐怖的场景深深的刻在脑子里,所以一旦瞧见类似的东西,总能想起来,偏又不愿意想的太明白,才成了噩梦。
今日,为何又犯了呢?
明明她那么努力的忘记,也丝毫没有避讳,就是想着等长大之后,这些事再也困不住她,再也不能变成她的噩梦。
就连世公只怕都快忘了,这么多年以后,又重新开始盼望她能回到陇西。
“殿下可醒了吗?”
双蕊听到了姜婴翻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