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箭矢和尖头,包在包袱里,捆在背上。
看一切都差不多了,就连解了马的马车,也都有序的盖上帐篷布,安放在路边。
萧肆振臂高呼:“全力赶路,不得有误!”
“是!”
士气十足!
就是姜婴,也苦中作乐跟着高喊一声。
虽说雨大的吓人,还没怎么动身,膝盖以下的部位都已经被雨淋透了。
可这也是她日夜期望的全力以赴,所以,不虚此行。
然而高兴没多久,萧肆特地放慢了些,骑马和她跑在一起。
她以为萧肆是有话说,可是等了许久,也没听见什么。
直到分心偏头看过来,发现他面色难看,才心里发沉。
黄土关,怕是真要失守?
是了,元淘早该接到她的信,赶来接应也早该到了。
若不是情况危急难以脱身,元淘不可能耽误。
不过那又何妨?
她姜氏族亲,几乎在战场上死尽。
既然选择远离京城来到陇西,她便做好了准备。
更何况,她武艺不精。
若当真已经轮到她,那便是陇西防线彻底失守。
即便战死,那也是姜氏一族的宿命。
……
“战死又如何?”
沈昭容气得不轻,即便是对着最疼爱自己的祖母,也照旧出言顶撞:“祖母和嫂子、婶婶们,都在后宅安稳太久了,殊不知那许多的功绩都是尸山血海里拼出来的!
若我会怕,何必从军?”
他袖袍一甩,霸气又得意。
沈老夫人一下子噤了声,被气得够呛。
“好啊,你如今翅膀硬了,觉得自己了不得,连你祖母都不放在眼里!”
“祖母,孙儿的意思是,沈家如今这个样子,若能再上战场,就是最好的机会……”
“胡说八道!”
沈老夫人努声抢白:“别的地方也就罢了,那是陇西!
你忘了姜婴才去了那里?有她在那,天高皇帝远,你又降职三等,如今只是一个骁骑尉,到了地方就要上前线!
到时候,你指不定是死在谁手里!”
这等时候,宋氏这个软弱的,本来不敢多开口,也还是大着胆子劝说:“老太太说的是呀,你难道忘了当日闹将起来,那姜公是如何假公济私针对你的了?这也就是在京城,他才不敢太放肆,若是到了陇西,那就是姜氏的地盘,要对你下手,岂不是动动手指头那么容易?”
刘氏在心里暗叹,想着如今沈家最有出息的,就剩一个沈昭容了,怎能真看着他去寻死?
少不得也要插嘴说几句。
“昭容,并非老太太和咱们不肯信你,而是此去陇西危险重重,不止外敌,内里姜氏就容不下你!
你又没有多少实权,何况孟似锦如今也并非对你一心一意,到时候你无人帮衬,那还怎么……”
“越说越难听!”
沈昭容死死攥着衣袍,脸色黑的像炭:“男儿志在四方,我的军功,难道败要看姜婴,成也得看孟似锦的脸色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