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将军!”
萧肆放下东西,冲元铠拱手行礼,转而快步流星过来扶起姜婴,交到早已心急如焚的下人手上。
而后,萧肆又一脸正色道:“元将军,晚辈年轻,见铜县景象慌了神,一路追寻安阳郡主到府,未曾先去军营交接,还请见谅。”
看萧肆也是个泥小子,元铠愣了好一会,大笑出声。
“好好好,你们到了就好,快去休整休整,晚些再来议事!”
一个时辰后。
姜婴换了一身干净衣裙,头发未干,姗姗来迟,才发现元铠和萧肆,以及陇西的诸多大将,已经在这里了。
主位空着,显然是在等她。
“诸位将军久候了。”
她行了个半礼,快步走过去坐下。
也是屋内,三天两夜没合过眼,先前一进了浴桶就昏昏大睡,直到府上婆子给她安置妥当,方急急忙忙赶过来。
“这主位,理应不是我来坐,但现在军情危急,世公尚未归来,诸位叔伯盛情,我便却之不恭,先议事再说。”
大家看着她,都眼眶湿润。
这么年轻的孩子,多年未见,但一眼就认得出,这是姜氏的女儿。
尤其穿着姜韩氏多年前的旧衣,就更像了。
姜氏一族,满门忠烈啊!
“安阳,你在京城受苦了!”
元铠声音哽咽,震怒低吼:“姜氏之女,何等荣耀,竟被那沈家门如此欺辱!
难道我们武将的后人,就是被世人这样对待的吗!
?”
“呵,京城发了函,援军已经出兵,不日便到了,那沈家儿郎和那个什么锦也在其中!
等他们到了再说!”
“姜公到了京城,怎么不军法处置了沈家那个?还说是个将军,如此薄情寡义,简直就是军中之耻!”
眼看大家都这么维护自己,又这般义愤填膺。
姜婴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诸位叔伯厚爱,阿婴深些,只是多年未见……”
好些面孔,都不在了。
大家也是伤感,看见她,何尝不像看见故人?
她收敛情绪,急急道:“江山社稷生死存亡,此间多说也不便,眼下我与箫将军都到了,不妨说说正事。”
“你坐下,坐下!”
元铠摆摆手,“自家人,要你行什么礼?我们都知道你们一路跋涉艰苦非常,本该去接应的,也未及脱身,你且吃些,慢慢听着就是了!”
都是些糙汉,心思却反而细腻。
一个两个的不拘泥什么,直接动筷,让她也放松了不少。
“多亏箫将军一路疾驰,军械如数入册,今日便会分发下去,来日再战,又是一条好汉!”
萧肆收回几乎定在姜婴身上的目光,低声道:“此乃分内之事,若非天公不作美,还能更快。”
“箫将军不用这么客气,东西能到,那就是保住了大家的性命啊!”
狼吞虎咽的姜婴险些呛着。
她是想问话。
萧肆已然出声:“陇西缺军械之事,圣上似乎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