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和素月慌得不行。
“他是不是要来抢人了?”
素月把宋挽初抱得紧紧的,生怕一松手,自家姑娘就要被抢了去。
宋挽初反倒想笑,无奈地苦笑。
梁屿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跑到她的屋子里来装神弄鬼?
“你们两个先别慌,他来了就来了,众目睽睽之下,他绝不会当着阿兄和姨父等人的面把我怎么样。”
宋挽初尚且镇定。
这里不是京城,不会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和下属。
如果他真的要抢人,方才见面就该抢了,不会等到现在。
外头婆子隔着窗户喊了一声,“姑娘,老爷和太太带着道长来了。”
宋挽初出门相迎。
她微微低头,敛着目光,面色平静而淡然。
“姨父,姨母,阿兄。”
她努力忽视那双漆黑的眼。
梁屿舟的面容,古井无波,唯有眼底,泛起浅浅的波澜。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几番克制。
他刚刚帮宁氏识破了藏在红珊瑚中的麝香,一出手就不凡,楚商序和宁氏都认定他绝非一般的道士。
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态度也越发恭敬。
“道长,您看在这院子里作法是否合适?需要我们准备什么东西吗?”
梁屿舟轻轻摇头,深邃的眸子凝着宋挽初的脸,“这半日可有人进出宋姑娘的院子?”
南栀硬着头皮回答:“大太太和大公子刚来过。”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明明都是老熟人,怕是化成灰也能认识,却还要互相装作不相识。
有种诡异的默契感。
自从碰到梁屿舟,时洛寒胸口就堵着一口闷气,可他和挽初现在是客人,又不好当面揭穿梁屿舟。
若是不管不顾,把他的真实身份爆出来,难堪的是姨父姨母。
“姨母,挽初,外面风凉,就让轻舟道长在外面做法吧,我们进屋说话。”
时洛寒一刻也不想让梁屿舟多看挽初。
“且慢。”
梁屿舟嗓音低沉,容色严肃,“贫道嗅到宋姑娘屋子里有不寻常的气息,怕是藏着邪祟,贫道不得不冒昧打扰,进屋一探究竟。”
时洛寒恼火,压着嗓子,用几乎是耳语的声音道:“装神弄鬼!”
宋挽初现在的身份是姑娘,不好开口答应这样的事,宁氏替她做主,“道长请进便是。”
时洛寒紧随其后。
梁屿舟用拂尘抵住他的胸口,唇角勾出狡黠的笑意,“时公子,男人属阳,你火气又旺,进去会和邪祟冲撞,还请在屋外等候。”
“你!”
时洛寒咬着后槽牙,怒目而视,快要克制不住想要拔剑的手。
梁屿舟这只狡猾的狗!
“既是如此,洛寒,你随我在屋外等候片刻吧。”
楚商序嗅到了时洛寒对梁屿舟的敌意。
时洛寒对轻舟道长不是一般的不信任。
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他对轻舟道长的怒火,有点过头了。
楚商序也能理解,时洛寒敢打敢拼,靠着自己的一身本事闯出了名声和威望,自然不信鬼神之说。
他爱挽初,恨不得把挽初当珍宝捧在掌心,轻舟道长一个年轻的男人进挽初的闺房,他心里定然不舒服。
可以理解,但有点过火了。
楚商序可不愿意得罪轻舟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