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切,宋挽初无比恶心。
她原以为,岳家好歹是豪门望族,岳老太太名声在外,又是长公主的乳母,总该要顾及一下体面。
她也是女人,还是从吃人的深宫里走出来的女人。
却要用如此恶毒肮脏的手段毁了她!
宋挽初和楚月盈已经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岳乘空看了一眼洒在地上的姜汤,唇角慢慢上扬,勾出一个邪恶阴森的笑容。
“挺聪明,嗯?只可惜,聪明的不多。”
他眼中的楚月盈,就跟一个瘦弱的小鸡仔一样。
既然不愿意喝迷药睡过去,他不介意给她一巴掌。
打晕了也是一样的。
“你……你要对挽初姐姐做什么?”
楚月盈本能地感知到,岳乘空对挽初姐姐不怀好意。
她自己的身体都抖成了筛子,却还勇敢地想挡在宋挽初前面。
宋挽初眼眶热热的。
她的手也在发抖,握紧了贴着手腕的那把匕首。
梁屿舟送给她的匕首。
岳乘空发出了阴恻恻的笑声,像一只巨蟒吐着信子,黏腻贪婪的目光,黏在宋挽初脸上。
楚月盈吓得哭出了声。
岳乘空渴望地吞咽着口水,两根手指捏住宋挽初的下巴,眼神轻慢淫邪。
宋挽初厌恶地甩开他的手,丝毫不惧地和他对视,“你最好别碰我。”
“还挺泼辣,嗯?我喜欢。”
“你最好想清楚后果,你敢碰我,我就当场死在这里,我完了,你们岳家也完了,听说新任知州石大人明察秋毫,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岳乘空脸色微变,眼神也跟着凶狠起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想让我现在碰你也行,你回去,让你家来人说媒,我可以风风光光地娶你进门。”
觊觎她的财产,贪图她的美貌,又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瞧不起她的身份,仿佛娶她进门,是对她的恩赐一般。
这幅嘴脸,简直令人作呕。
楚月盈浑身颤抖着,怒吼道:“你就是一堆臭牛粪,挽初姐姐才不会嫁给你!”
岳乘空扬起手臂就要打,宋挽初眼神一凛,拔出匕首,刺向他的心口。
可岳乘空是习武之人,虽虎背熊腰,但反应迅速,手臂一挡,匕首只在他的掌心留下了一点皮外伤。
他勃然大怒:“贱人,你还敢行刺我?”
他像是甩掉小猫咪一样,抓起楚月盈的胳膊,就把小姑娘甩到了一边。
宋挽初给了他一巴掌,被他握住细腕,用力一捏。
腕骨传来碎裂般的疼痛,匕首掉在了地上。
岳乘空扣着她的后颈,将她压在了案桌上。
宋挽初内心涌起巨大的恐慌,他太强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岳乘空要动手扒她的衣服时,他突然发出一阵惊天的惨叫,抓着自己的右手,翻滚到地上,不停地哀嚎。
宋挽初被震得耳边一阵嗡鸣。
眼前闪过一片青灰色,她颤抖的身体落在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梁……梁屿舟?”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梁屿舟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外院做法吗?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外院那个“轻舟道长”
是有人假扮的!
梁屿舟是为了她而来,他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她会在岳家遇险……
那颗惶恐而高悬的心,终于找到了落脚点,宋挽初深吸了一口气,才发觉自己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楚月盈见到梁屿舟,大为惊骇,但很快就转为惊喜。
小姑娘眼中的梁屿舟,宛若神祗降临,来拯救挽初姐姐!
而梁屿舟的眼中凝着寒霜,望着打滚哀嚎的岳乘空,眼神阴骘狠戾。
岳乘空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只可惜,这个院子很偏僻,下人又都被提前遣走了。
岳老太太本想着给儿子行凶提供便利,却不料弄巧成拙,连儿子的惨叫声,都无法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