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道长。”
小姑娘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你得把荷包还给我。”
当着挽初姐姐的面讨要,他不会不给吧?
梁屿舟轻声地笑,“我夫人的针线,我自然要珍视,收藏,为何要还给你?”
楚月盈怔愣了片刻,小脸爆红。
丢人啊,太丢人了!
原来,从她把荷包递出去的那一刻开始,梁屿舟就认出那是挽初姐姐的针线了!
所以,梁屿舟只是把她当成了给挽初姐姐传递信物的中间人。
就好像牛郎织女一年一相会,要踏着鹊桥跨过银河。
她就是那个鹊。
“挽初姐姐,我去坐祖母的马车!”
小姑娘脸皮薄,一溜烟地跳下了车。
梁屿舟很不客气地上了车,还偏要和宋挽初坐在同一边。
高大的身躯把马车的空间填满,宋挽初无论往哪一个方向躲,都无法避免和他有肢体接触。
梁屿舟握住她的细腕,在掌心轻轻地抚摸。
腕上有一片红痕,是岳乘空制服她的时候留下的。
她的皮肤本就是冷白色,轻轻一碰就会留下一片红痕。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挽初的娇嫩。
更别提岳乘空那样粗鲁。
他的黑眸中戾气涌动,留下岳乘空的狗命,让他苟延残喘,还是对他太仁慈了。
“你暴露在岳乘空面前,不怕他报复吗?”
宋挽初轻声问。
这里不是京城,梁屿舟也不再是小公爷,岳乘空又一手遮天……
她说服自己,不要纠结在不在意梁屿舟这个问题了。
现在有一件事情是她很确定的,她不希望梁屿舟惹祸上身。
尤其是为了她而惹祸上身。
“挽初,你在担心我?”
梁屿舟的语气是轻快的,上扬的。
宋挽初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梁屿舟看着她笑,神情像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孩子。
“他被我废了,如此奇耻大辱,他绝不会主动说出是我干的,因为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也许他会私下告诉岳老太太,但对外,他一定会说突遭行刺,因为他此前已经遭受过一次了。
然后,他会以搜查刺客的名义,在云州城秘密地搜捕我。”
“那你岂不是会很危险?”
宋挽初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真的很担心他,又有些懊恼。
“我危险,瑶光就脱险了,他再也分不出精力去搜捕瑶光了。”
梁屿舟心情更好了,俊脸好似渡上了一层红光,“以他的本事,对我构不成威胁,反正他也活不长了,就让他这个废人,再好好享受几天发号施令的快乐吧。”
他把残忍说成是对岳乘空的恩赐。
疯披就是疯披,宋挽初有那么一瞬间的恐惧。
如果,他再对自己疯起来……谁又能阻挡他?
但他选择温和的,默默守护的方式,来求得她的原谅。
他好像,在慢慢学着尊重。
可是这样的守护,让宋挽初心里觉得沉甸甸的。
“挽初,我不需要你有任何心理负担。”
梁屿舟幽邃的双眸,仿佛透过她的眼睛,看透她的内心,“爱你,是我的天性,保护你,是我的本能,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宋挽初的情绪,完全被他牵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