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红艳艳的请柬,在赵信全的手指之间折来折去,被折成了各式各样的形状。赵信全却视若无物,只是拿它寻欢取乐一般。
面具人坐在他对面看了又看,却又不好发问。
赵信全若无其事地问道:“平山君,你在涂井盐厂收集好足够的烈性炸药啦?”
“川崎君,我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了。”
赵信全抬起双目平视着他:“平山君,‘山崩行动’的一切就拜托你啦。”
面具人的身子在榻床上深深一伏:“你放心—我即使是血溅衣襟头颅落地,也定要完成这项任务。”
赵信全望着东面的天空:“等到涂井盐厂化为灰烬之日,便是你我回归复命之时。”
面具人直起了腰,沉吟着问道:“听说昨天在石宝镇山羊湾那里猝然爆发了一场枪战?韦定坤还亲自出马,准备去抓捕贩盐走私犯,结果却把自己的得力干将任东虎给折了。”
“贩盐走私犯?听他们说的那阵仗,恐怕不是单纯的围捕走私犯吧?”赵信全的笑意显得十分深沉,“试问:什么样的贩盐走私犯才会引得韦定坤这样一个军统局大特务亲自出马呢?”
“川崎君,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韦定坤肯定是以‘清剿走私犯’为名围捕共产党了。结果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将任东虎也折在战场了。”
“这么说,国共两党真的行将分裂了?”面具人兴奋得两眼直放光芒,“那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最佳战机岂不是终于来了?”
“国共分裂是必然的、不可逆转的,但它会不会立刻形成一定的气候和局面,还很难说。”赵信全放下了那张红色请柬,推在面具人面前,“这是韦定坤让胥才荣给我送来的请柬,邀请我去和他共商忠县大事。”
“共商忠县大事?”面具人惊讶地问,“莫非他发现了你我的破绽,所以故意摆下‘鸿门宴’?”
“平山君,你多虑了。我刚才对胥才荣旁敲侧击过了,原来韦定坤不过又是效仿沙克礼当初所为,想拉拢我和他一起对付黎天成。”赵信全干冷地笑了,“军统局和中统局之间,也是有激烈的利益之争、权力之争、生死之争的。他韦定坤拉拢我,就是要为他自己引入助力。”
“你又答应和他联手合作了?”
“我可没那么傻。虽然这时候韦定坤很想利用我制衡黎天成,但我先前和牟宝权、沙克礼都联手对付过黎天成了,可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