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挠挠头说：“好奇心害死猫。”

“喵喵喵，”俾斯麦毫无感情的模仿猫叫了几声，“好了，你的禁闭结束了，无论是现在回家还是想要找谁过个糜烂的周末都悉听尊便。”

“你把我绑来究竟要做什么？”

“只是测试，无论是关押也好用粗暴的言语刺激你也好，都是为了让你尽可能多的脱掉平凡的外壳，让我能窥探到你核心里的一面，而今天你的噩梦对现实的干涉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证明了我现阶段还没有足够的把握触碰你的秘密，所以监禁就变得没有价值了。

抱歉，提督，如果事先和你说出来，我就无法在精神上给予你更多的压迫性了。如果你觉得受到什么伤害向我索求补偿的话，可以提一些我能答应的要求。”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对我的身体里的秘密那么感兴趣吗？”

“在我看来，未知是一种隐患，哪怕是我敌不过的未知，我也要去征服它，而不是选择当个不可知论者。”俾斯麦转身凝视着墙上的世界地图，“这种傻瓜一样执着的精神，在人类的词汇里唤作‘进取’，我很喜欢这个词汇，任何生物都应该有进取精神，哪怕草履虫也一样。”

“琪亚娜一直很努力啊。”

“我没说你的学生！”俾斯麦给唐璜倒了一杯牛奶，接着说：“你很重要，而如果我连你都弄不清楚的话，未来灾厄爆发的时候我会失去应对的手段，这再糟糕不过了，用感性的一点的话说，连提督都不了解的人，有什么资格当船精！”

“就算很感性，但你用硬邦邦的语气说出来，我也不觉得....”唐璜举手做了个讨饶的手势，“漂亮的霸道女总裁我也很喜欢，俾斯麦，你对我的帮助不仅是情感上的，也是事业上的，只是一个人来做这些不会很辛苦吗？”

“哼，你明白就好。不过你也能看到，在我忙不过的时候我会抓壮丁，会压榨手下的劳工，碾压臭虫（敌人）的时候也会满满的成就感。如果你让我闲下来，我反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许这就是那些政治家的心态吧，一旦品尝过权力，就不会想轻易放手。”

唐璜喝了口牛奶，打量着四周，等他喝完之后，俾斯麦开车把他送回了她和提尔皮茨共住的公寓。在下车的时候，唐璜轻声说道：“我现在能要补偿了吗？”

“你想要什么？”

“我希望你能陪我聊聊天。”

这个要求让俾斯麦有点意外，她掏出卷轴板看了看日程，点点头带着唐璜回到她家。船精姐妹都没有喝热水的习惯，她又特意去厨房收拾一番，回到自己卧室换上连衣裙才出来。

“好吧，我觉得你可以开始了。”俾斯麦小声说。

唐璜错愕的看着穿的清凉、隐隐有些发情征兆的德国姑娘，明白她为什么要穿不合时宜的连衣裙，因为那样比较好脱，甚至掀起来就可以直奔目标。

如果贸然说“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唐璜有很大的可能被恼羞成怒的德国姑娘暴打，如果将错就错，一度被船精支配的恐惧又涌上心头。

好在记忆里的那个花花公子已经告诉他正确的应答，让他假模假样的笑了起来，握着俾斯麦的手说：“你应该更爱惜你自己，就算不献身我也会很开心......不，仅仅是和你聊天我就能感受到幸福。”

俾斯麦理解到自己和唐璜的认知发生了偏差，尴尬的坐到了唐璜身边说：“你想聊什么？”

“你喜欢阅读吗？”

“一般般。”

“《红楼梦》呢？”

“一般般。”

“那我们就来聊聊元春吧，你昨天和我说过关于她的认知，那种愤恨的语气是因为你代入了你自己的感情去体验而得出的结论，对吗？”

“当然，文学形象除了剧情本身，能够引起读者共鸣的必然是某些相似的东西，写城市男女的光鲜亮丽，是呼应了城乡结合部与乡下居民的富贵梦；写主角我命由我不由天，是平凡人对不平凡的渴望；写小人得志的小白文，则是为了照顾小市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