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看又没有试过,你怎么会明白这条道路的尽头是善是恶?”
看气氛有点僵硬,黎塞留打了个圆场说:“高布赛克现在变成了这份鬼样子,想必也不会对我们存在什么善意......话说回来他不是被埋进城外墓地了吗?”
“或许是从坟墓里爬回他眷恋不已的老鼠窝,我与这位老先生交集不多,但短短几幅画面已经告诉我高布赛克是个何等的守财奴,简直就像传闻里喜欢睡在财宝边的巨龙一样。
说不定那位正直善良的好KP月之血姬小姐故意把高布赛克安排在这里对付我们这帮刁民,她精心设计的剧本被刁民们搞得一团糟,连个投骰子让幸运要素出现在这场游戏里的机会都没有,比哥布林杀手还刁民,这时候肯定想要互相伤害。
并且,她肯定想要在这里撕卡,团灭是不可能团灭的,撕掉一个做出威慑性的警告比较合理.....哎不对,或许会像提尔皮茨玩过的那些RPG一样读档重来呢。”
唐璜嘴上说的轻松,但对黎塞留满脸都是“看我眼色行事”,但贝阿特丽克丝不知道这些,她以为前面有两个有输出能抗线的大腿,自己一法系职业全程划水就好,谁知道在公寓崩塌、狰狞的怪物伸出触手之时,唐璜与黎塞留却极有默契的向着两边躲去,露出了后面的贝阿特丽克丝。
“What?”
毕竟是能在联合法师协会吃公家饭,暗地里资助邪教组织、日常玩弄面首的晋江女强人模板,贝阿特丽克丝激发了身体上的防护护符,她本人也展示了在魔法上的扎实基本功,面对突发情况,她仍然能口齿清晰的念清楚法术的咒语,分毫不差。
在触手命中她的小腹,准确来说是命中她小腹外悬挂的、储存脐带的特殊兜袋之前,贝阿特丽克丝的法术完成,把触手前端变成一团柔软无害的棉花。趁此机会,唐璜拔出白雪公主扣动扳机,蓝色的子 弹击发,化为能量填充剑身又瞬间表现为魔法施加在触手上,一下子把它冻住了。
正如廷达罗斯之猎犬和哈士奇或者库丘林没啥关系,以愚笨蜘蛛之名重现的高布赛克也不太像蜘蛛,反而像一只地穴领主保留了一张人类的脸,让其更觉诡异。
“荷兰美人.....私生女.....安娜·卡列西亚......金钱.....金钱.....金钱.....”
他以蹩脚的英语喃喃自语着,此时不会有人笑话那张裂开的嘴里吐露的土味方言,不过真不愧是守财奴,惦记做多、最重要的都是金钱。
“人死了钱没花了,何必呢。”
唐璜的叹息被狂风击碎,一条横扫的肢节封住了他的去路,而后另一条从天而降,幽绿的肢节如同利刃一样直插唐璜的脑顶,而后迅速的穿过男人的身体点在地上,让石板龟裂。
唐璜幻影破碎,真正的他出现在三米之外,他举起白雪公主,转轮弹仓旋转,到他需要的子 弹对准剑刃的位置时停下,他扣动扳机,把剑上的黑影甩了出去,黑影在空气中延展,化为条条锁链穿过高布赛克的身体,把对方钉在地上。
贝阿特丽克丝被动的成为诱饵,唐璜主动的成为诱饵,真正的杀招在于黎塞留,有什么妖魔古怪是四联380mm火炮无法解决的吗?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发。
如果此时机动迂回到高布赛克视角盲区的是维内托,那么唐璜八成要喊“拉出你的意大利,想办法干他娘的一炮”之类的话,不过黎塞留不适合开此类的玩笑。当法国丽人就位,DRBC火控雷达为她的舰炮锁定了高布赛克硕大的、缺乏防护的尾端时,那里却突然钻出一张女人的脸来——
是唐璜他们从未见过的荷兰美人。
黎塞留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但直观的感受到那玩意带来的威胁,在女人意义不明的话语里,高布赛克背上那些柱状的凸起物表面打开,从肉体里弹出飞向半空,余下一个蠕动的、带着透明粘液的粉色肉腔,那柱状物品像是飞机上装着的弹药撒布器一样朝四面八方喷射黑色的子 弹——当抵近之后,那子 弹从蜷缩状态展开,变成了一条条虫子。
黎塞留皱紧眉头后退了一步,她一点都不喜欢虫子。主炮炮塔上的博福斯40mm四联防空机炮吐出焰舌,密集的子 弹撞向密集的虫群,在空气中爆出一团团血雾。
船精的防空火炮在舰队战里对付的是敌方航母起飞的飞机,设计之初完全没考虑到会应对如此怪异的攻击。好在唐璜腾出手来,火焰拔地而起,茜色的龙卷风邀请虫群与死亡狂舞,顺带着席卷了高布赛克。
高布赛克嚎叫起来,它被猛地掀离地面,朝黎塞留露出柔软的小腹,黎塞留后退到安全的距离,火控雷达在她眼里聚焦为一个红色的点,她背负的主炮发射,第一发钻入高布赛克的血肉后爆炸,把怪物炸的血肉模糊,第二发甚至击穿了它,落到后方的公寓里后才起爆。
还没等他们拾取脐带,恍惚之间风景变换,他们再度回到了伦敦城外贝阿特丽克丝的庄园里。
“这是......怎么回事?”黎塞留迟疑的问。
“我们回到了初始点,然后时间也一起回溯了,但是,我使用的弹药没有回来,你的呢?”
“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