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先退下吧。”这句话的语气是明显的冷淡,他很少以这种语气说话,而他的话落下后,那个男人果真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影像一般扭曲变淡迅速消失。
“御主…”走上前来的玉藻前想要说点安慰的话,可天草只是摆了摆手,眉梢不动分毫,“他说的没错,是我太虚伪了。”
“辰月教宗,基督山伯爵,这两人应该是很像的,不,应该说我们三人都是很像的,可我们的路却都岔开了。”天草从椅子上起身,看着玉藻前,“说起来,你有什么事?”
“日常通报,没那些家伙的消息。”手中还抓着那一叠纸张,权当折扇一样的扇了扇,然后想起什么又将其捋平,“要不要看看?”
“你看就好了,有消息就告诉柳生老先生,他掌管着真正的杀伐。”
“靠那些又不像阴阳术也不像神术更不像魔术的半吊子?咱都没把那些秘术破译完毕呢,他们学的也不怎么样。”玉藻前很不信任所谓的‘寂’部成员,哪怕他们掌管着最终仲裁的权限。
“足够了,对这个时代的日本来说,而日本也只是我们的第一步而已。”天草四郎重复了一次最后一段话,“对,第一步而已。”
“有时候,我会希望流血的是我。”天草四郎轻声道,“可我却没那个资格,因为我流血一点意义都没有,就算竭尽灵核,我也不过是个从者,而且是基础很低的从者。”
“就算这样,我还是想要救赎全人类,”天草看向玉藻前,“玉藻前,若以你们妖怪的眼光来看,这个愿望属于梦幻吗?”
“确实是梦幻般的遥不可及。”玉藻前在这时选择了如实回答。
“是么……”天草低下头沉思着,他没有忘记与那伯爵的对话,哪怕对方至始至终的话都少的可怜,不过正因为少,所以记得跟清楚,“我的方法是否在让人类踏入深渊,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如果站在原地,就没有意义。”
“人类是否踏入深渊是未知的事,”玉藻前伸出双手按在天草四郎的肩膀上,说来有些尴尬的,天草四郎的身高并没有比玉藻前高出多少,“但在咱眼中,你的灵魂正散发着炽热如太阳的光辉呢。”
“是吗,我便将其当做安慰收下了。”清楚她能看清灵魂的天草四郎笑了笑,看着她的脸恍惚间想起另一位也是如此善解人意的从者,亚述的女帝。
“这才不是安慰啊啊啊啊。”
不理会那佯装抓狂的玉藻前,天草四郎重新看向自己手中的铁戒指,那是身份的象征,也是仪式的核心道具,他不惜牺牲所有都要追寻的夙愿。
灵魂么……那家伙又是什么样的?
想起那漆黑的烈焰中暗藏的辉光,上一次看到类似的东西,还是从那一根筋的圣女身上,他们的共同点便是都不认同自己的方案。
但自己还是有同行者的,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复杂令咒,这也是圣杯选中的证明。
如果失败了那就再一次努力吧,他就是有这样的耐心和信念,他相信这一次,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PS:
NO.44:白手起家还好吧,比开局一人一狗好。
(虚度了一天的光阴……)
——战斗之时,惨败早已命中注定。
重要的,是展现战斗的意志
我们与神同在,死亡正是安宁。
然而,却不能毫无作为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