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显然的,面对同样的灾难,有人与他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应对大洪水,古道选择了一步一步的疏洪,迦勒底的选择某种意义上便是大禹的路子。
而目前而言,这位打算烧掉诺亚大船的大禹还不太清楚诺亚的计划,不过他现在在做的,是干掉诺亚修船的技术工人。
那是在平安京相邻几个小城中的一个,一个城名早已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小城,古道哪怕看到了城名也不会记得多久的地方。
萧瑟的秋风吹着空旷的街道,路边的几颗大树飘落着些许泛黄的叶子。
哪怕细碎的马蹄声从未断绝,这片景象依旧显露出忧愁的气氛,而为数不多的行人低垂着头的模样,更显得死气沉沉。
“这就是那家伙想要的景象么?救赎人类?真是可笑的紧。”
牵着马的女人这么说着,奇装异服的模样让还在收拾着桌面的店主看的出神。
“那家伙,大概只关注结果吧,”同样牵着马的男人就站在女人的一旁行着,与那女人不同的是,男人装束并不异样,黑色的皮靴和墨黑的衣衫,甚至腰间还挂着一根材质不明的长杆,有着奇怪的弯曲构造,“不过,这天气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要不要去那坐坐?”
那个男人看了过来,与他对视的瞬间,店主愣了愣,男人的瞳孔是血色的,而且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人原来很高,高到少见的地步,就像传说中的天狗。
可他的模样显然和天狗扯不上关系,注意到他的话,店主主动的走到了店门前,“客人,您两位?”
急忙堆起的讨好笑容,那美丽的女人见了却皱了皱眉,反倒是男人上前一步说道:“两位,一壶酒,随意几样小菜。”
“顺便帮我们把马安置好。”男人又补充道,只是说话有些奇怪。
“好嘞!客官您稍等!”经济萧条许多的现在,店主对任何客人都有着足够的热情,急急忙忙的替两位客人去牵那有些少见的马了。
“连个帮工的服务员都没有,真可怜。”自顾自的在靠近店门的位置坐下,女人双肘杵在桌子上,双手捧着脸看着外面铅灰色的天空。
“整个街道都死气沉沉的,还能热情起来的就只有这些做生意的了吧。”没有理会女人那看似同情的话语,男人找了对面的位置坐下,“这里是如此的靠近京都,却还是这般死寂,可想而知京都里是什么模样,我建议还是不要太过靠近的好,不论是玉藻前还是那辰月的秘术,都有可能具备探测手段,我们对对方的技术一无所知。”
“好啦好啦,汝跟猴子一样啰嗦,虽说是好意不过就不能体谅一下吾吗!”
“…”古道只是看着她,沉默着与她对视。
很快的,佯做威严的女人很快就败下阵来双手抱着头,摇晃着喊道:“好啦好啦,反正吾就是不想听啦,只要出征就好啦,反正这里也没有那侩子手,区区妖狐还不是手到擒来,反正那家伙也有神性。”“等等,你说神性?!”
完全没有料到的,一直都很礼貌的男人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自己捂着头的手,表情相当的错愕,似乎自己说了很重要的东西。
“是,是啊,神性,那一日吾在京都的上方观测到了神性的流出,见那流星的去势和气息,无疑便是那头狐狸,怎么了?”
“神性,九尾……”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明显是现代的笔记本,男人认真的拿着同样来历不明的笔在上面记下‘九尾,全状态’‘神性,疑似天照’‘御主,疑点称呼’等几个不同的,似乎是某种关键信息的东西,织田信长并不能从中理解到什么,于是只能看着皱眉写着东西的他。
她织田信长想要的东西大多在生前就完成了,虽然就差养老的临门一步被反将一军有些无法释怀,但本身她是没什么必须实现的愿望的,唯一支撑她行动的关键点就是‘有趣’‘好玩’以及‘新奇’,一开始也正是因为古道那古怪的装束才会将他拖走,之后的交谈更是让她惊呼良才,不然她也不会有如此的容忍,当然本身跳脱的性子也脱不了关系,某种意义上,信长是将古道当做御主来看待的,不过这只是某种意义上。
古道的地位更像是介于御主和部下之间,一方面有着爱才之心一方面也想有个朋友,这样的心思与古道相处着,不过古道的执行力度确实是让她称道,或许生前有这种良将的话,也不至于重用猴子了吧?
“有些麻烦啊……”收起了笔,暂时想不起更多的东西,古道只觉得这浑水越搅越混了,玉藻前是个疑点,辰月这个总是听着耳熟的东西也是个疑点,关于这个特异点的真正根源,到处都是‘一无所知’,这是很容易让人灰心丧气的颓境。
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每次都是白手起家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