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轻柔的剥去外人给她套上的衣衫,赤 裸的上身没能吸引他的目光,直奔主题的审视对方胸口下半寸的,宽约一寸的平滑伤口。他没有法医的经验,但对武器还是有几分了解,这一刀是横着插入心室,穿过了肋骨的空隙直达心脏,如果是自杀的话,这一刀显得过于干净利落了。
“果然有问题……”
原封原样的把衣衫给她重新套了回去,古道的手腕依旧平稳的像个执刀医生,接着把棺盖也重新盖上去,逡巡这四角确认没有问题后,他走向了里屋,属于巫女的起居室的位置。
一个很苍白的陈设,铺设榻榻米的地面没放别的东西,单调的墙面只有一副徒具狐形的竖状水墨画,除此之外就没别的家具了,连个插花都没有,倒像个抑郁症患者的房间,是了,抑郁症自杀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但古道依旧皱着眉头,走向更深处,接着斜转,拉开纸门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进了死者的闺房。
铺地的床铺上有着淡淡的香料气,哪怕是站着都能嗅到,简陋的‘衣柜’里放着四件叠加手法一模一样的巫女服,最后是一面桌上放置的铜镜,同样是单调,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他在这里站了一会儿,才低下头来,看着脚下的点点血迹,这里应该就是死亡的地点,在卧室里被杀死,一柄供奉着无人使用的御神刀,昨晚袭击自己的御神刀。
那副模样是八重樱,而不是八重纪,对方连自己的模样都记不清,唯独记着与自己争斗的对手的样貌。
“打扰了。”
这么说着,他退出了屋子,拉上了木门,走向神社的正中区域,看着安静的躺在刀架上的樱吹雪,旁边的神龛里的烛光未灭,通往它的道路幽远,刀刃在烛光的映照下明灭闪烁,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但古道扭头就走了,干脆至极。
……
“快走快走,浑水搅起来了,他动作快得很。”
村民尊敬的巫女大人死亡,大家却连上去悼念的机会都没有,这本就是不合常理的事,更何苦是自杀,为什么巫女大人会自杀呢?
以不露面的方式传播家主一行人隐瞒了很多事的消息,接着带头牵引民意要质问上面,商人勾心斗角的方式被运用在这里显得有些古怪,但有用就行,松平真树还没忘记自己只是制造个骚乱调虎离山的,差不多了就该收手了,然而他忘记了自己手下全是些年轻气盛的年轻人。
“我们要讨个说法!”
“为什么纪大人会自杀!”
后来来帮忙的八重恒的招呼还来不及听,另一边火原家的小兔崽子叫的比谁都起劲,被人群挤在前面的松平有些尴尬的发现自己不好走了。
山脚下的路在雨后显得泥泞不堪,但仍旧不妨碍人群的热闹。吵吵嚷嚷,推推搡搡,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凑热闹的孩子,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唯独觉得好像能拿来当谈资。
当然也有不少路过被波及进来的,仅是为了找邻居道谢而过来找的少女正是如此,
“吵吵闹闹做什么呢!”
已然下山的家主一行也没能镇住这场面,但真正发话的倒也不是家主,神色冷淡的男人目光在下面的人群中扫来扫去,最终锁定了在向后挪但一个回头正好对上目光的商人。
这是曾经两兄弟的第十次会面,屈指可数。
“走路小心点。”
另一边,一个打滑接着被后面的人一挤就要摔向地面的少女被一只手揽过稳住了身形,“朝后走,路已经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