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克莱芒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跑越远的背影,目光低垂的回头拉上了门。
重新坐在桌前,看了眼左手边那还在烘干过程中的手稿,再摸出抽屉里放置的那一页叠成方块的信纸,将其重新展开后,那洋洋洒洒的话语都在诉说着无比悚人的内容,也正是这些内容,让他拒绝了那曾经对自己无比友善的长辈邀请。
「蓝血是静脉血,蓝血越多越是不健康的表现,血液越是偏蓝越是证明其缺氧的程度,桑松阁下,用你的医学知识告诉我,一个人若是全身80%的血管都是静脉血,那这个人是人么?凡尔赛的所谓蓝血们又有多少呢?」
再次扫完那末尾的问句,克莱芒很确信那末尾的署名是个陌生的名字,也很确信自己来到数年前的租房这件事是不曾跟谁说过的,但这封信确实是准确送到了,以无比正规的投信方式被邮差扔进了门口的邮箱中。
一个不认识的家伙,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找到了这里,还寄出了这封内容充斥胡言乱语的信,可也就是这封信让他联想到了最近遇见的一些怪事和怪象,一种可怕的猜测就那么自然的从心底浮现,让他愈发觉得世界的疯狂。
也或许是自己的疯狂。
克莱芒瞥了眼自己那白皙的手掌,在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白皙手掌。
他变得年轻了,这一点只需要照镜子就能明白,亨利.布莱芒.桑松这个人重回了最年轻的时候,但周围谁也不那么认为,反倒觉得是自己被工作所困扰,劝自己不要有心理负担多休息……真是熟悉的论调,庸医通常是这么糊弄病人的,克莱芒不自觉的发出低沉的笑声,笑容那么惨然。
这不会是幻觉,他自己最明白,现在的自己是最健康最有力量的时候,甚至能够……
淡蓝色的光华在掌心释放,唰啦的声响中从掌心探出的是宽利的,灰黑色的刃。
Sword Of Law
桑松家世代相传的法律之剑,由大马士革钢打造的斩首剑,曾经的自己甚至举不起来的沉重剑刃如今甚至能单手提起,若是那时的自己会引以为荣吧,可如今只觉得颤栗罢了。
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也无法理解这是好是坏,唯一确信的,是这种变化并未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大波澜,到现在为止。
“Edmond Dantès……”
有必要见见呢,反转信纸看着背面书写的奇怪地址,克莱芒又将其重新叠好塞进了衣兜,至于之前拉出的斩首剑,已经在不注意的时候化作光点消散。
他不想写回信,不是因为信纸能写的东西不够多,仅仅是因为他不喜欢写信,因为写信必然要署名,这是礼节也是麻烦,因为他总会把sanson写成samson。
写错姓氏对每一位贵族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失礼,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去改,不想用自己那带着血手套的手书写那串名字。
【我在医学上的造诣,可不是用来杀人的啊!】
如今沾满血的双手再说这种话,未免显得太幼稚。
但他不会忘记这句话的,不管再过去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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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友情推书,一个五百年没消息的书客老作者:但是这书名……总觉得以前推过,点开他的作品栏才发现这人好像没啥进步……还在春物上吊死的感觉,总之,爱者自取。
《该拿什么拯救你啊,我的妻子雪之下》,作者:基督山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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