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反应也够快，本能就是召唤一发不灭之菇把门彻底堵死了。

五六个破片手雷砸了下来，虽然不灭之菇被灭了，但是伤害也被那四百斤的肥大身体吸收得七七八八。

同时防卫部干员闻声赶来，迅速制住了这两个危险人士。

秦欢默默的收起枪，看来不用自己补刀了。

大白天来莱茵生命闹事，敢来就不要想走了。

白面鸮这时才听到动静，迟迟从内间出来，目光还带着那种沉浸在研究中的迷茫，傻傻地问：“发生了什么？”

“我可能救了你一命。”

“？？？不是你在我这挖了个坑吗？”

“你看看坑上面……好吧蘑菇已经消散了，但总之，我想防卫部稍后会给你解释。”

秦欢抚额，如果不是自己恰好在这里，以她这个警惕性还真有可能被炸到。

然而不灭之菇封门效果太好，破片手雷主要是对步兵的溅射伤害，爆炸性一般，被防御结构大量吸收之后，地面上基本没有其他损伤，反而是后勤部门带着迷茫的表情来这里修坑了。

大概他们也没有挖这么快的情况吧，对于这种变化有点懵，秦欢也不知道怎么继续解释，只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进入答疑时间。”白面鸮对防卫部足够信任，稍微更新了情况通报，开始了今日的正题。

……

……

等秦欢把积累的理论难题清理得差不多了，防卫部门也带着审问出的结果，给白面鸮这边通报：

那两个人是“仆从说”的狂热支持者，苦肉计伪装病人混进来。因为白面鸮的项目在学术界讨论得太过火热，实验室位置的信息也就暴露了出去，在人员来往密集的情况下，就真被那两个家伙给混到了门前。

“他们都是感染者，破片手雷的装药是源石技艺，爆破的弹片也是源石技艺，所以我们的安检并没有发现他们携带危险物品。然后就是这个区域和病人自由进出的区域太近，塞雷娅主任的建议是请白面鸮小姐更换实验室。”

“我这些仪器才刚刚装好，换地方也需要联系厂商专门来安装调试，时间损失会很大。”白面鸮有些不情愿，钱的问题她暂时不愁，但时间还是宝贵的。

“换地方吧，安全第一。如果真的是仆从说的支持者，在这个项目出结果之前，继续在这边会永无宁日的。”秦欢在旁相劝。

“看来你比我知道的还多一些？”

“嗯，如果你想了解，稍后我讲给你。”

“好，等我安排好实验室搬迁事宜吧。”

第167章 是继承者还是仆从？（第五更！）

白面鸮原本选择的这个实验室只是面积够大，和自己的休息室接近，难免就和临床住院部有点接近，保密和安全保障级别都不够。

考虑到她现在项目的地位，还因为意料之外的知名度被一些麻烦的家伙盯上，塞雷娅把她重新安排到了独立的实验楼里，楼内外的安全级别都高上好几级，整体环境也更好。

只不过人转移简单，那些设备就得慢慢来了，也幸好那些仪器大部分就是哥伦比亚制造，少数国外的公司也在新约克城有分部，只要肯花钱没有办不妥的搬家工作。

秦欢和白面鸮则先一步转移到了新的场地，毕竟白面鸮进行的项目主体其实并不需要大部分东西，只有要足够多的计算资源就可以了，只能能联网，她对办公环境要求并不苛刻。

白面鸮趁机和秦欢打听起仆从说的具体内容来，她知道这是学术界的两派争论，但因为权限的问题，对于这方面的内容了解有些艰难，想不到秦欢这种菜鸟反而比她掌握得更加全面。

“这是不是能证明，你在罗德岛职务、权限提升速度都远远超过正常干员？”她目光闪烁，快速对比了秦欢的入职时间、可能职级，得出的结论有些酸。

“没有，只是有关古代文明的内容，我被允许额外多了解一些，你有什么想知道，只要不是保密条例禁止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白面鸮头上的羽毛摇了摇，如果熟悉黎博利一族的人就会明白，这是意动的迹象，但是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先讲讲仆从说吧，这一派被列为限制传播的知识，我好奇很久了。”

仆从说，表面上是古代文明中关于林克莱特和亚人之间关系的讨论，实际上则是学术界对于“源石理论”是可知论还是不可知论的分歧。

在这方面的诸多学说中，仆从说是悲观论调中最极端的一种，他们通常认为现代人类想要完全掌握源石理论，基本不可能，除非有人能毫无副作用的探查深渊之门，或者是复活出林克莱特的天技术官们。

在他们的观点中，这不是光是技术积累的，还有现代人血脉能力的问题。

通常乐观向的观点中，现代人类，也就是过去的亚人，是林克莱特制造的战士。在抵抗地外种族入侵的战争中，亚人是被林克莱特人认可的伙伴，或者是次一级的公民，甚至是林克莱特人主体数量不足之后，选拔出来的未来时代继承者。

但悲观的学者则分析，在那个时代亚人的地位跟奴隶炮灰也没有特别大的差别，只是批量制造的克隆士兵，填补战斗所需的消耗品。

其中最极端的仆从说则认为，林克莱特人自诩为神，亚人只是他们制造的仆从。

按照现在遗迹中出土的大部分文献和证据表明，亚人在那个时代生活水平很不错，战斗时也不会被无缘无故消耗，很多重要战场都有林克莱特人和亚人并肩战到山穷水尽，是可以支持“伙伴说”、“继承者说”的。

但部分证据、还有对古代文明的分析，也使“仆从说”无法被彻底否认，比如亚人的生活水平看起来比现在更好，只是林克莱特人的生产力强大而已，亚人跟在后面能喝到一点汤而已。

“实际上割裂打碎的DNA，就是从根本上就堵死了我们‘下克上’的能力。亚人从制造出来那天起，就被杜绝了掌握林克莱特人拥有的血脉天赋的可能，我们只是他们在战场吃紧时的炮灰，制造者以神的姿态俯瞰着我们，怎么可能允许我们窃神之柄？

所以，或许古代有源石理论，但对于我们，这部分内容就是未可知的，因为我们天生就已经被刺瞎了眼睛，说着说，根本就就没有被赋予这样的器官。”

仆从说就是因为这样过于悲观的论调，被各大国列为禁忌观点，禁止在公众中传播，只有权限足够高的学者才能查阅他们编纂的文献，以做参考。

包括白面鸮，现在也还是不允许浏览这方面的文献。

只有秦欢在阅读罗德岛所藏古代文明资料时，其中包含了这方面文献的影印版，并且有手写的标注“一派胡言”“无端联想”“脑补过度”，显然是收集这些资料的人对仆从说嗤之以鼻，可能只是当作笑料保存了下来，所以也没有特别视为禁忌。

……

……

白面鸮听完了秦欢的细致解释，虽然没有更加详细的文献内容，但只是听其核心观点，也足够明白拥护这学说的人因为悲观，潜意识中已经把林克莱特人视为造物主和神灵，随即生出了极为偏执的崇拜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