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懂了。那……爸爸身上的血和伤都是化妆效果对吧?就像安魂夜狂欢的化妆。”
“你真聪明。”
夜月对小男孩表现出高度友好,再加上长得好看,面容天生和善不具备攻击性,宛如温柔邻家大姐姐,很快就获得他的信任。
小孩子很容易搞定,往手里塞点好吃的基本上没有不能打成一片的,除非那小孩曾经遭受什么巨大创伤,对一切靠近自己的人都充满警惕。
这位小男孩应该被呵护得很好,没遭受过什么挫折,眼神清澈无比,不沾染一丝阴霾,和贫民区或者黑街那些饱受迫害的孩子生活条件相去甚远。
火炮突然紧张起来了。自己的儿子落入心狠手辣的催债人手里,还不知道会怎么受到伤害,就算是夜月随随便便打个几拳,小孩子也受不了。
这一波他输得彻底,没料想今天是星期五,儿子每天放学会到大排档来写作业。
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妻子也过世得早,要是连儿子都失去,火炮断定自己可能会想不开自杀。
夜月虽然笑着,却笑得令人胆寒,随时可能拿起西瓜刀劈开一些什么。
“有话好说……别对我儿子下手。”
高大的男人,眼中竟然出现一丝惧色。如果不是特别紧张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见状,夜月有些动容,只是没表现在脸上,搂着那孩子的肩膀。她搂得越紧,那些小混混和他们的老大火炮就越紧张。
因为事先夜月有忽悠小男孩,一切都是演戏,小男孩并不紧张,反而觉得挺稀罕的,看得饶有兴趣。
“你报警了还跟我谈条件?”
“这位……这位大佬,报警什么的都是吓唬您……虽然我侄子真的在局子里当差,混了个一官半职,但是……他嫌我是黑社会,为了将来不影响他的仕途,他早就不和我们家来往了……”
“你居然敢骗我。”
“抱歉,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但是,小孩是无辜的嘛,等你哪天有了妻子,孕育了你们共同的孩子,就会理解我的心情。”
“你在教我做事?”
“啊,没有,您误会了……我给你磕头,可以吗,我给你磕头,您放了我儿子。”
“……”
时机已经成熟,夜月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帮糖果店那位疑似黑帮大佬的樱暮先生讨债。
既然报警是假的,时间还多得是。
“那简单,你还钱我马上放了你儿子。不然,我就请你儿子到我家里玩了。我家还蛮大的,玩累就直接睡觉,没问题的。”
火炮被她吓得不轻,连忙在地上磕头,磕头的时候发出“梆梆”的声音。
“求求您了……做人不能,也不应该做绝……我儿子他才八岁啊,还没发育好……您真想要的话,我这些兄弟你随便挑,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
夜月啐了一口。心想这些人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怎么如此粗俗?而且她只对女人有兴趣,出生到现在就没变过。
上面说的睡觉,指让小屁孩自己玩累了找地方睡,字面意思。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我几时说过自己要做那种事,真无聊。而且,我是正派人士,不炼铜。天也快黑了,是不是该还钱了?”
“还……都可以还,我马上还。”
最终,事件以黑发灰瞳的“恶龙”压倒性胜利结束。
在夜月的注视下,斗败的男人打开装着一把现钞的抽屉,颤抖着双手点好夜月交代的数额,把它们捆起来堆在桌上,一万块钱一张,一共五百五十张,由火炮亲自推到面前。
“那个,大佬……您点一下数吧。”
200.后辈=前女友【6k】
“五百五十五万,刚好够数。”
落樱最大面值的硬币为五百元,纸币为一万元。夜月把纸钞装入黑色塑胶袋,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东西,就像提着一袋沉甸甸的垃圾。
经此一事,大排档今天暂时开不了业,小混混们拖着受伤的身体收拾残局。假如下手再狠一些,他们连站起来都困难,更毋论到处走动收拾东西。
相比对魔物和敌人下手的力道,今天简直是和风细雨,受伤较重的也就这群小混混的头目火炮一个,其他人被打了还能活蹦乱跳。
如此克制的战斗对她来说不多,考虑到落樱不是法外之地,谨言慎行很有必要。
夜月转身,看向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火炮。
“多谢合作。不过呢,当父亲的还是给孩子树立个好榜样比较好,欠人东西不还不是个好父亲的榜样。再见。”
走出大排档,里面的一切就和她彻底无关了。她很清楚一件事,或许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自己还是和火炮结下梁子了,为日后遇到麻烦奠定基础。
管他呢?这种小人物不值一提,先满足当下的需求好了。
她拎着讨回的钱再次造访樱暮先生的糖果店,时间是晚上七点,天才刚黑,糖果店外悬挂的彩灯和路灯也准时亮起。
樱暮先生的身体随一张藤制摇椅前后摇摆,双目合上,嘴里哼唱落樱几十年前的老歌,年代感十足。
店里暂时没有客人,和旁边络绎不绝的网红甜品店比显得很冷清。
听到脚步声,樱暮先生停止摇摆,睁开眼睛看向门口,露出赞许的表情。
“年轻人,动作还挺快。”
夜月手里的黑袋子能说明一切,他无需多问。假如没完成任务,夜月也不会回来。樱暮先生知道,她绝不是那种无能的废物,办不到还敢跑回来向他求助。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董阿伯因为个人原因不愿出面讨要,樱暮先生又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了这事儿露脸,但总要有个人帮处理。
本以为要明天或者更迟才能拿到钱,没想到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