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将她淹没，滚烫的浪潮在翻腾，让滚烫的血液越发灼人，干了几瓶伏特加也没有现在这么热。

如果，她是说如果，这边有风俗店营业，她就能将那边当成能量补给点，每隔三天去一次，就不会面临现在的尴尬境地。

密纳西加里有没有不好说，稍微大点的城市必定会有。

不过，去那种地方当肉体治疗师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下下策，不是为了活着谁去？

这么一想，夜月觉得自己这哪里是龙，怕不是个魅魔假扮的，依靠从女人身上获取某种东西存续生命。

她收好剑返回屋内，万里为她倒上一杯茶。

说是茶，其实是由一杯热水和几片皱巴巴的劣等茶叶组成的，几乎没有茶味的饮料。没有柠檬片，也没有调味用的砂糖。

刚剧烈运动过，身子热得像块烧红的铁，再喝热饮恐怕会加剧不适。夜月不想拒绝，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放凉了再喝。”

“好的。”

万里将茶水移开，突然不知道跟夜月说什么，拿起一旁的针线，似乎要做点手工活。竹篮里是一些精美的小物品，看起来是在帮这个旅店的忙。似乎……万里和老板还有老板娘其实还算熟？

两人之间没什么可聊，既不熟悉彼此，也没有共同爱好。再加上夜月是个很无聊的人，从来不主动和别人找话题，气氛格外沉闷。

也许是觉得继续下去不好，万里主动向她搭话。

“你似乎对我一直帮忙很有兴趣，或者抱持某种疑惑？”

“是也不是。”

夜月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我没有来过密纳西加，但不是第一次见她们。以前旅程的时候，她们有帮过我一次。”

茶水凉得很快，她拿起茶杯抿一口，只剩下一点余温。身体的温度未曾冷却，她恨不得跑出去，到河水里打几个滚。

真那么做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她不想丢那个脸。

她很想伸手去抓尾巴，给予它一点微不足道的疼爱，即使那么做意义不大。只要旁边有第二个人，就想都别想。

万里穿针引线的手很美，白嫩的指节夹着银色的针，在烛光下，在精美的物件间穿梭，一针一线从容不破，将破损的裂口重新闭合。

无论是谁，在见到这一幕都会由衷感叹，说“真美”。

对美丽少女的赞美之情全都发自内心，不带虚伪。

“这些东西也是你回馈恩情的一环？包括之前照顾他们的生意。”

夜月抬眸，盯着万里的指尖。那里套有一只银色的环，应该是指环一类。银环很普通，看不出有哪里值钱。

视线从指节上移，来到万里的脖颈和锁骨。无暇的肌肤，在单薄的半透明白色睡裙底下若隐若现。

理论上，在其他女性面前不应该这么穿，她太没有防备了。

万里将针穿过破洞的手套，用温柔似水的声音答到：“差不多啦。”

“嗯。”

说完刚才的事，两人又没话聊了。这一幕似曾相识，在以前也发生过。不会说话的人冷场是必然，夜月对此习以为常。

她把目光移开，不知道该往哪看。往万里身上看是不对的，越看，就越想入非非。为一个对自己展露善意的单纯少女，毫无疑问，是猥琐的，下流的，是一种亵渎。

别人凭什么要沾染自己散发的污浊？

有些事情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第二次强压充能的念头，却在瞥见万里低下头的瞬间破功。画面有些罪恶，虽然不是要打码的内容，睡裙的领口实在是低了些，让少女的事业线优势满开。

往上是脖颈和锁骨，往下是修长的美腿，怎么看都是错。

“万里，你不觉得冷吗？”

夜月喉咙干渴，脸颊发烫，走到桌边倒茶。她指的冷是指对方穿衣清凉。

茶是温的，降温效果没冷掉的好。

“我并没有冷啊。”

万里的表情纯真无邪，压根儿没想到身边坐了个疑似如狼似虎的人。

和万里调转身份，夜月发誓自己不会那样做。

“夜深了，多穿件衣服，着凉了麻烦。”

她将一件黑色外套披到万里身上。

不曾想，万里只是披着，一点都不打算把扣子扣上。

夜月泄了气，忍不住向她询问：“你们这附近，有没有……有没有游女？”

脑子一热的发言，后悔是不可能后悔了。在万里回答之前，她抱有最后一点侥幸心理——

“游女……您要找那样的人发泄吗？”

万里的眉头拧成一团。

她好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