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津将脸贴上夜月白皙光洁的背部。

本来因为被魔兽追着，应该有肌肤会留下丑陋的疤痕，夜月选择用魔法抹去。以她的能力可以抹去，虽然留下来也是一种方法。

比如像是为了记住自己所遭遇的屈辱，选择将它保留下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记得复仇，要为了家族，为了死去的亲人和朋友复仇。

如此丰富的想法一个字也不该透露。她看向落地窗外王都的夜景，在脑海中搜寻一个合理借口。

“我在想，你今晚的叫声还蛮动听的，我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讨厌啦……净是说些让人难为情的话。”

“不过是阐述事实罢了。”

夜月任由久津抱着她，内心和脸上一样毫无波动。

这感觉就好比七岁时看上一个玩具，希望大人给自己买，却始终不能如意。等二十七岁那年再经过，发现它已经过时了，花很少的一点钱就能买到。

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早已经不是现在的自己最想要的，即便得到也毫无意义，只是把玩片刻就闲置在角落里，让它吃灰。

她曾渴望刻骨铭心的爱情，现在只渴望大仇得报的那天快些到来。

对虚无缥缈之物的期盼，已经在那晚上彻底燃尽。

“今晚还要继续吗？”

夜月背对着久津，眼神满是嘲弄。只可惜久津没看见，对着她继续卖弄风骚，用甜得发腻的嗓音撒娇。

“那不然呢？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简直不要太爽，和我家里那个每天只知道工作，绷着臭脸的无聊家伙完全不一样。”

“是吗？这番评价真让人受宠若惊。对了，要不要试试这家酒店里提供的东西？”

她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些需要打上马赛克的运动用品，种类丰富，只要能想到的这里都有。

“我记得，久津小姐你挺喜欢蒙着眼睛，暂时被限制自由的形式。”

“求之不得。接下来，请你不要对我客气，尽情地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久津像被逮捕的犯人，向夜月伸出双手。夜月则是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副手铐，将那双生得很漂亮的纤纤玉手铐起，用黑色布条蒙上双手主人的眼睛。

不含任何感情，却包含情绪宣泄和恨意的鞭打有节奏地落在白皙的背部，留下一道道红痕。

当初她被千羽的人抓住并严刑拷打，可要比现在疼多了。而现在，每当高贵的摄政王夫人背上多一道痕迹，痛苦的心就会稍微好受一点点。

太可惜了，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夜月实在是很想笑，却怎么都挤不出一丝表情。换取力量的代价，是失去“情绪”。

她变成一个脸上无悲无喜，喜怒再也不形于色的面瘫。但这张脸下藏着一颗疯狂的心，为实现目标奋力跳跃。

……

忙到后半夜，身旁的女人早已吃饱喝足，睡熟过去。各种意义上的吃饱。

夜月拿开久津抓着自己的手，拎起桌上的手提包。几十万一只的限量款，纯黑色，产自陆地上的某大国【普罗维登斯】。

她对手包毫无兴趣，想拿走的只有钱包里的现金和某高档住宅区通行证。

杏里·久津父母就住在该住宅区的核心区，作为女儿，拥有这地方的通行证再正常不过。

今夜赴约的目的也是为了拿到它，前几次她没有机会触碰手包，直到今夜才等到机会。

“该死的女人……真可怕。”

夜月实在不想承认，现在双臂酸痛得很，连握住拳头都有些吃力。酸胀的感觉堆积在肌肉内部，手腕以下更是差点失去知觉，手皮都被泡得发皱。

这些都是代价，一点点微小的代价。

垃圾桶里堆满团成团的纸巾，刚塞满的纸巾盒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做这种事情有（非）点（常）费纸，酒店会免费补充，怎么用都不需要有负担。

一切努力也只不过是为了手里这张通行证，还有一小部分现金。

久津有个缺点，从来不会特地去数自己钱包里有多少钱，也从不计算花了多少。只是拿走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她根本不会发现。

卡片有些重量，重量来自里面的芯片。

持有卡片的人能在那片区域畅行无阻，等杀掉住在那里的告密者，趁着天色还没亮，可以在贫民窟的废弃区块的地下通道离开王都。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夜月握紧手中的卡片，再也按捺不住沸腾的血液。

283.处置背叛者的方式【5k】

王都的晚风拂过脸颊，扫去一些身体残留的燥热。

或许是因为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夜月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能自已，表现为体温异常升高，脸颊发热，血液在血管里躁动，呼吸也越发急促。

她在路边的自动贩售机购买一罐黑咖啡，一通猛灌，让苦涩的饮品平息这份躁动。

拿到通行证的时候，身体兴奋得发抖，比读书时期拿了学年第一还兴奋。

学年第一已经是死去的历史，而这张小小的卡片，至少能成为告慰无辜死者之路的钥匙。

“该去找她了。已经……到时间了。我理应赐予她一个我最喜欢的结局——毁灭。”

夜月将手中紧握到变热的空易拉罐扔掉，双手揣着口袋，走向昏暗的巷道，让身体沐浴在春季深夜的凉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