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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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

随着咒文最后一个单词诵念完成,夜月身体的重量随之抽空,变得无比轻盈。仿佛重力不存在于世,双脚离开地面,悬在半空,灰色的石板路和青色的草坪,葱绿的行道树,全都扭曲成模糊的幻影,像调色盘里尚未绘成图像的颜料。

一阵热风呼啸而过,头顶上方是灼热的阳光。

再一眨眼,模糊的幻影化为实体,前方是一片摇曳的翠绿。

两人已经翻过围墙,站在紧锁的铁门后方,那根环绕在门上的锁链完好无损。既没有奋力攀爬,也没有借助任工具。

夜月有些紧张,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松开泰贝莎的手,用颤抖的声音问到:“你……你不是普通人,对吧?”

“我是魔法者。”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详细解答,夜月几乎是被拖拽着返回凌晨时逃离的鬼地方,也就是发生案件的废弃校区大礼堂。

没有夜色的浸染,树林变得稀松平常,完全不觉得有鬼魅藏身暗处。树上鸟类和夏蝉的鸣声令人厌烦,长度及腰的灰绿色灌木剐蹭着肌肤,带来疼痛和瘙痒并存的异样感。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投下一片斑驳细碎的剪影。夜间的阴冷早已散去,恐怖的画面,光怪陆离的景象仿佛不曾存在。

只有身边的泰贝莎——一位货真价实的魔法者,提醒她应该相信自己的见闻。

毫无悬念地,夜月再一次站在废弃的大礼堂中间。

现场有几名四处勘察的普通警员,站在红色五芒星法阵外侧的有三人,两女一男,唯一的男性穿黑色燕尾服,戴礼帽,手上握着一支黑色的镶银手杖,戴一副文质彬彬的金边眼镜,皮肤白净,脸型有些方正,脸上没有胡须,卷翘的金发从帽檐露出一些,一双棕瞳在夜月身上来回打量,高挺的鼻子似乎能戳伤人。

他是一位标准的绅士。

旁边的两位女士身份就好认多了,一位是警察,一位是蹲在尸体旁边做研究的警察,很可能是法医。

见到泰贝莎,那几人立刻暂停手上的工作。

“副队长,你身边的这位似乎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

金发绅士扶了扶眼镜,语气不太确定。

理论上,一名资深的双月成员不会带嫌疑人大摇大摆地到处乱逛,那会违背魔法者守则里的好几条规定。

法医和另一名女警也突然变得紧张兮兮,担心副队长被邪祟蛊惑。

那不是没可能,死去的几人生前都被不知名的邪祟诱惑,自愿向对方奉献生命,副队长是魔法者,但不意味着她能绝对地摆脱和抵抗魔法力量对精神和心灵的侵蚀。

畸变和疯狂只在一念之间,接下来就该失控了。

“放轻松点,有我在不会发生意外。”

泰贝莎撅起嘴,吐出一串灰蓝色的烟雾,表情在一瞬间完成懒散到严肃的转换。

“夜月,这里都是自己人,关于案件,你知道的必须全都如实告诉我们。接下来我会亲自问话,不要把我当成你的邻居和朋友,明白吗?”

“……”

夜月沉默点头。

在她在注视下,泰贝莎逐一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三具样貌形态各异,死状恐怖的尸体占据视野,狰狞扭曲的面容令人不寒而栗。

今天凌晨逃走时见到的就是这几个人,只不过是死人。两名女孩,一名男孩,另外还有一人不在“队列”中。

对方也是红月仪式的幸存者?

死者的名字从原主的记忆中可以获取,两名女孩分别叫菲尔·费迪南德和波莉·本瑟姆,男孩叫史蒂夫·哈里曼。

还有一条“漏网之鱼”,也就是仪式的发起人格罗佛·阿狄森。

泰贝莎进入办公状态,先询问了夜月和死去三人的关系,内容没什么好隐瞒的,她逐一回答,同时也把原主日记上写的内容复述一遍。

“昨天约定举行仪式的人,加上我一共五个。除了这三人,还有一个,是我班上的同学,叫格罗佛·阿狄森。”

从美术系教师手中拿到的名册就放在一旁,听到熟悉的名字,刚才的尖鼻子金发绅士立刻翻动名册,找到其中一页。

他扫视一遍,表情突然变得阴沉,似乎还有些愤怒,浓密的眉毛像是会爬动的毛虫,随着面部肌肉抖动。

“别开玩笑了,这名学生在一个星期前就失踪了,前天深夜,双月的外勤小队在郊外一处废弃的村落找到他高度腐烂的尸体,尸体被人藏在地窖里,四肢被扭曲成怪异的形状,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圆球。”

想到尸体的死状,金发绅士感到非常不适,强压着自己的恶心感。

夜月猜测他可能是新来的。只有没接触过大量恶心,恐怖尸体的萌新才会怯场,像泰贝莎和旁边两位警官就淡定得多,甚至敢伸手去摸。

她看过不少猎奇惊悚的小说和电影,算是为这种情况提前打了预防针,虽然有点不适,也没到能触碰的地步,短暂地注视不会造成影响。

一番话将气氛变得怪异,几位警官看夜月的眼神都像看怪物,又像是透过夜月的身体,看向操纵一切的的幕后黑手。

泰贝莎还能勉强保持镇定,蹲下去将白布重新盖上。

“不只是这样,夜月,前天傍晚,法兰克林的警察局派人去拜访格罗佛·阿狄森的父母,却发现他们离奇死于新购置的房屋中,从他们进入屋子到死亡的这段时间内,附近的人没看到任何人出入,现场也找不到第三个人留下的痕迹。”

“那就是密室杀人吧。”

夜月托着下巴,想象出好几种经典的杀人手法。

但这个世界有魔法力量,那些力量不一定是实体,想不留痕迹的杀人太容易了,某种意义上也算密室杀人。

“密室杀人是什么意思?”

泰贝莎对第一次听见的新鲜名词有些好奇。

虽然不是新颖的概念,这个时代的人没听说过也很正常,夜月干咳几声,有些担心被人看出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看来下次她有必要克制一下专有设定的抛出,免得被当成疯癫呓语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