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到连一直与洛雪作对的执法大长老，都不敢去直接公开她的任务。

即便只要公开，洛雪在魔渊里同样会失去容身之地。

暗子名单，只有身处魔渊的秘使与绝霄宗最高层——即四位峰主以及执法堂大长老才有资格知晓。

“黑袍叔告诉我的，”厉鬼娇撑着下巴，神情略带失落，“我本来想找你一起出去执行宗门任务，但他说你有别的任务...

“我就一直缠着他，然后他就告诉我了。”

“...这样啊。”

洛雪稍稍抬眼，头顶的洞口很远，但她总感觉上方有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

她倒是不介意这件事被厉鬼娇知道，以厉鬼娇的性格，不太可能把这件事情到处说...

不，是绝不可能。

“其实也没什么，我听说，其实魔渊跟仙域很像，只是管的宗门不一样。”

洛雪寻了个小板凳坐下，话说这洞穴里虽宽敞，物资也足够丰富，但...却连张正经的桌子都没有。

而且也没有床铺，只有一只小板凳和一个蒲团。

厉鬼娇竟然是苦修类型的修仙者么...

“诶，是吗？”闻言厉鬼娇的眉头紧紧皱起，“可故事话本里说，魔渊里到处流着血河，地面上铺满整整一层的白骨，连树木都会吃人呢！”

说着厉鬼娇从旁边的架子上搬了好几本书下来，放在洛雪面前，“就是这些。”

洛雪拿起一看，嘴角微抽。

《苍穹仙帝》《无尽魔渊》《重生之仙帝归来》

这些都是什么书啊...

“话本里的主角一直遇到危险，到处都有人杀他，太可怕了。”

说起这个，厉鬼娇可就不困了，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指给洛雪看，

“你看这里，主角的师尊竟然是九幽鬼王，要夺舍主角重修，主角拼了命才活下来呢！要是我遇到这种情况，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厉鬼娇脸上满是愁容。

洛雪忽然之间，知道厉鬼娇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

堂堂仙域天骄...竟然被话本里的故事给吓到了。

“你就不怕我也是什么九幽鬼王吗？”洛雪心底生出捉弄她的念头，揶揄道，“这么信任我的话，要是被我夺舍了怎么办？”

闻言厉鬼娇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眼也不眨地看着洛雪，神情认真。

她把洛雪看得都有些尴尬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挪开了目光。

“不会的，阿雪，”厉鬼娇以确定的口吻说道，“其实...我可以看到你的心，不，不止你的，还有好多好多人的...”

她的眼眸之中，仿佛绽放着某种色彩，

“你的心只有一种颜色，白白的很好看，是我见过最纯粹也是最好看的心了。

“师尊的心有好多颜色，宗主也是，执法大长老最多了。”

“看到...心？”洛雪有些好奇，“是指神魂吗？”

厉鬼娇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可以看出来。”

难道，她拥有着读心术的天赋？

读心术不一定要读出对方的想法，只要能大概确定对方的念头所向，就已经非常有用了。

洛雪想了想，问道，“你看孔师兄的时候，是什么颜色的。”

目前宗门并没有公开孔廉宾的暗子身份，眼下大部分新进弟子都已经出去执行宗门任务，也没有注意到孔廉宾的消失。

洛雪想听听看，他在厉鬼娇的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

“嗯...孔师兄么，”厉鬼娇仔细回忆着，“他好像只有红色和黑色...很难看，不过颜色很少，应该不是坏人吧？”

洛雪努力绷住表情，他要是好人才有鬼了...

不过，孔廉宾是魔渊探子，他的心思当然也很纯粹，就是为了搞破坏来的。

所以说，厉鬼娇的这种能力，确实是一种特殊的天赋，或者说是某种道体。

洛雪的厄难毒体是道体的一种，但不是所有的道体都会改变躯体，有些则是识海或者神魂，或者是灵力周天。

厉鬼娇一直沉浸在话本故事，对这方面了解反而少了一些，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厉鬼娇是第一次把自己的特殊情况说出来，否则她的师尊黑袍早就知道了。

竟然把最重要的秘密，就这样告诉我了么...

洛雪心情有些复杂，说不上是感动还是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陪厉师姐说了几句话而已。

“你不要跟别人讲哦，这些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厉鬼娇一脸谨慎地说道，“连师尊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