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洛雪只能跟随者凰尊尾羽的指引，一处又一处地遍寻着。

不过，这些微弱的凋零之力并不是毫无用处，至少洛雪的这具傀儡之躯在吸收凋零之力之后，稳定了不少，没有向之前一样被不灭意志侵蚀而崩毁。

这意味着，利用凋零之力塑造出完美身躯作为神魂的容器是可行的。

航行的旅途相当无聊，洛雪只能闷在仙戮之内，因为归墟的隔绝也没办法与外界沟通。

而她却连打坐冥想都没办法，先不说傀儡打坐有什么用，这仙戮里也没多少灵气给洛雪吞吐，她只能盯着仙戮罗盘，枯燥地等待着抵达下一处地点。

只是...这样枯燥的日子，很快便被打破了。

当这艘小型仙戮还在向着下一个目标地点航行的时候，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把枯燥到要沉寂下去的洛雪唤醒了起来。

她连忙查看仙戮的情况，却发现仙戮外部的阵法多处受损，已经缺失了一部分功能。

仙戮本身开始摇摇欲坠，到处都在冒出警告，多处阵法开始崩溃，连周围对外界的封锁都开始逐渐解开。

“怎么回事？”洛雪紧张了起来，连忙接手操控仙戮，利用底层阵法稳住了仙戮的航行，“难不成遇上狂暴的乱流了？不对...仙戮本身就有规避乱流的阵法...”

作为非常完善的归墟舟，仙戮应对归墟乱流的设计相当成熟，出事的概率比抽卡十连彩都要小，不然怎么能保证在归墟航行的安全。

还没等洛雪仔细检查仙戮的状态，又是一阵剧震袭来，这回损坏的不止是仙戮上的阵法了，连坚固的舟体都开始出现崩裂的现象。

“轰！”

连续的轰击接踵而至，洛雪只能尽可能地接过仙戮的操控权，挣扎着看能不能脱离危险。

可就在这时，仙戮内部对外界的屏蔽骤然失效，猝不及防之下，归墟的景象直接出现在洛雪的眼前。

洛雪下意识想闭上双眼，但在眼角余光触及归墟景象之时，她的双眼便再也闭不上了。

“这是...什么？”

洛雪呆愣愣地望着仙戮之外的一切，甚至连阵法都忘记了操作。

她看到了什么？

不是什么极致恐怖的画面，不是扭曲认知的一切，而是一个沉寂死亡的世界。

某种生物的残骸在归墟里飘过，碎裂的世界碎片到处游荡，目光投去，还能看到这些世界碎片里是何等的残酷，是如末日后世界一般充斥着天灾与厄难的噩梦。

“这就是...真实的归墟吗？”

洛雪的呼吸急促了些许，但很快心底警铃大作，独孤雪曾经的叮嘱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不对！归墟里的一切皆虚妄，绝对绝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能相信自己的感知！”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这些世界碎片的画面缓缓消散，再次出现在洛雪眼前的，是她极为熟悉的东西。

“仙戮！”

洛雪惊呼出声。

一整支仙戮编队出现在归墟之中，诸多杀伐阵法都对准着洛雪所在的仙戮，就像一柄冷酷无情的兵刃。

刚刚的震动与袭击，都来自于眼前的这支仙戮编队！

“仙戮不是独孤帝的吗？难道...他想杀我？”

洛雪心底一沉，她很清楚，除了独孤帝与她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独自拥有仙戮。

并且，独孤帝对仙戮军的掌控程度之高难以想象，因此对方只能得到了独孤帝的授意，才会来进攻自己。

可独孤帝为什么要杀死自己呢？难道...这又是另一层虚妄吗？

洛雪分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但此时没有留给她思考的时间了。

在下一波杀伐神通袭来之前，洛雪直接操控仙戮调转方向，强行加速，试图摆脱这些追兵。

无论追兵是谁，到确确实实在袭击着她的仙戮。

如果不想永远迷失在归墟之中，就只能竭尽全力逃出生天。

“竟然承受了两轮齐射都没有坠毁...是因为经过洛雪大师的改造加强了吗？”卫微微皱眉，但很快便舒展了开来，“不过，我已经击毁了她的屏蔽层，她很快就会沉浸在归墟的虚妄里不可自拔。”

其他的仙戮军都不会向外观察，只会沿着卫给出的目标地点和进攻目标对仙戮进行操作，而卫的双眸能够看穿归墟虚妄，因此才得以在归墟里拥有作战的能力。

跌跌撞撞的小型仙戮夹杂在归墟乱流之内，像无头苍蝇一样逃窜着，卫虽然知道对方最终的结果大概率是彻底迷失在归墟里无法返航，但没有亲眼目睹她的死亡，心底总归不踏实。

“追上去吧。”

卫下达了命令，仙戮编队立刻便沿着洛雪逃窜的方向，再次加速。

“还在追...”

洛雪向后看了一眼，用力揉了揉眼睛，然后紧闭双眼，深呼吸几口，才缓了些许。

刚刚她又看到了归墟的虚妄，这一次是冰冷的星球尸体，即便只是目光触及，都有一种永恒沉寂的恐怖袭向心神，试图把她拖入深渊。

这些虚妄的出现极大地影响了洛雪的精神，连不灭神魂都很难完全抵御住虚妄的影响。

不过以洛雪的意志，现在还能继续坚持下去。

“这些仙戮看来是要置我于死地才肯罢休...可到底是为什么？罢了，不继续想了...”

洛雪艰难地操控着阵法，而就算是在这种时候，她仍然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并不是漫无目的地四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