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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进了成都府,明沅一天也没清闲过,先是收拾屋子预备搬家,又是平康坊事发,再跟着又有那些个夫人太太的宴要赴,采菽要是不提,明沅都不记着上一回是甚个时候。
差的日子不多,她的月信极准,三十日不多不少,这一回晚上三四日,快到五月五了也还没来。采菽是料理她贴身事的,这么一说,明沅若有所觉,伸手摸上小腹,难不成真有了?
纪舜英是不想这么早就要孩子的,此时于生育一论,也有说是父精母血才孕育孩儿的,他回回忍住不发,末了都在外头,除开那一回,坐在他身上。
明沅吁得一口气儿,叫人把粥菜撤下去,改炖鸡汤来,又让采菽去问陆家问一声,哪个大夫看妇科有名望。
大夫没来,明洛先着人来了,她见天的犯睏,丫头回她一声,说是颜家来人问哪儿有好妇科大夫,她先还不曾回过神来,等回过味来人已经歪在床上了,一个激灵就要爬起来,叫锦屏好歹给拦住了:“我先去问问,不定就是有了。”
明洛又叫她带了许多药材来,里头还有一支三年的人参,叫她泡茶吃,明沅见了就笑:“知道你们太太富,这是要拿人参当漱口水了。
等大夫来了,请到花厅里,抬了屏风垂下罗帐,伸手出去搁在竹搁臂上,拿丝帕盖了手,大夫年纪老大,胡子都花白了大半,按了半日脉笑一声:“还不确实,夫人这些日子保重身子,等再过半月,再来摸脉。”
明沅心里也很忐忑,按日子算,那天不该有,许是累着了,月事不调,连大夫都认不准,给包了个红封,客客气气送出门去,厨房里的鸡汤也炖好了,里头搁了松菇,上面厚厚一层油,明沅光是看就吃不下,采菽端了汤盅出去,把油全撇了,她这才吃了几口。
纪舜英上差的官衙就在水官街上,隔着锦官街没多少路,走小巷子绕一绕,还能回来午饭,早上出去的时候明沅还没睡够,回来就听说家里请了大夫,跑进来闻着鸡汤味儿,一叠声的问她:“这是怎么了,哪儿不好?”
采菽采苓别过脸去咬了唇儿笑,明沅按了按嘴角,人歪在榻上不动,等他近前探了手摸她额头,嘴里还在唠叨:“我说昨儿怎么没吃下东西,真个病了,可煎了姜汤没?”
丫头退出去了,明沅这手握了他的手,除了新婚头一天夜里,烧着红烛把他看了个清楚,到这会和又把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一回,看了眉毛看眼睛,看了眼睛看嘴巴,都说女儿像爹,儿子像娘,若真生个女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