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绪步伐迈出东宫,身边的侍卫,齐侍卫是秦绪的贴身侍卫。
“殿下,可说了?”他低声问。
秦绪颔首,情绪有些低落,“说了。”
“殿下这是行了好事,不必介怀。”齐侍卫看出他的波动,安慰道。
秦绪打断了齐侍卫的话,“我晓得。”
他的情绪一直不大好,途径御花园时,听闻了一阵嬉笑玩闹声。
知夏为了让宋玉笙的心情好些,带她到御花园荡秋千,这地方隐秘,不会被一些话多的宫女过了去。
宋玉笙小幅度的荡着,裙摆在空中飘动,如同仙子坠落了凡尘,步摇上缀着的宝石在阳光下散着光,一双含着无数美景的杏眸,莹莹的笑着。
“知夏,快些。”她催促。
知夏把握着力道,推着秋千。
秦绪站在一旁看了片刻,思绪仿佛跟着少女在半空中飘荡的裙摆摇动,烦躁的思绪也一同冲淡了些。
察觉到不对劲,知夏眼神凌厉的瞧了过去。
发现是秦绪后,知夏停了推秋千的手,附耳在宋玉笙的身边,“娘娘,四殿下来了。”
宋玉笙顺着知夏的目光看了过去,收敛了笑意,“四殿下安好。”
“美人姐姐好。”秦绪带着笑,和宋玉笙拱手行礼。
少年眉清目秀,眼底含着阳,明媚如光的少年。
宋玉笙最是喜秦绪身上的这股干净气息,经过了尘世的渲染,还能一如既往保持初心,实属难得。
她颔首,“四殿下有何要说?”
秦绪支吾了会。
——
东宫。
秦漠把宋玉笙绣的那个香囊别在了身上,站在她的房门外,问守在门外的侍女,“如何?”
“回对殿下的话,娘娘不让奴婢们进去。”侍女答道。
秦漠拧眉,推开了寝殿门进去。
本以为她会很难过的在一个人擦眼泪,谁知小姑娘一脸的浅笑,手上还在鼓捣她的药罐,也不知是在作何,看上去心情还不算差。
“阿笙。”秦漠低唤了一声。
宋玉笙全当没听见一般,将手里的瓶罐盖上。
秦漠走到她面前,俯低了身子,对上她那双如同小鹿似的眼眸,“我答应你,这次绝不会受伤了,别跟着去了。”
宋玉笙眸光微动,眼眸里的情绪有些复杂,“谁说了要跟殿下去了?”
秦漠把她轻拥入怀中,“那便不去了,不去的好。”
北境那边,谁也没个准数。
宋玉笙的眼底溢出了泪,把方才研制好的药罐塞给他,“这些都带上,到时我把用法功效都写给秦六,有备无患。”
北境那边的事,秦景帝让秦漠出征,便是已成了定局。她再如何的不愿,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我的夫人,还是如此的贴心。”秦漠低哑的轻笑,笑声在他胸腔发出震动,烫的她是半边身子起了一阵酥麻。
“切记了,莫要鲁莽行事。”宋玉笙还是觉的不悦,抬起了那双含着泪的眸子望他,“殿下真的,不带上阿笙去吗?”
她声音又甜又委屈,仿佛被谁欺负了一般,眼眸里泛起了红,让人好不心疼。
秦漠指腹拭掉她滚烫的泪,那温度一路传到了心尖上,烫的他不知如何是好,“阿笙,不可。”
他叹了口气,“听话些,等我回来。”
宋玉笙不管不顾的扑倒他的怀里,把落下眼泪鼻涕一股劲的蹭在他的衣袍上,如同在发泄着气一般,“什么时候启程?”
秦漠轻抚着她的后背,缓着她的情绪,“明日。”
北境距这路途遥远,以防变故,越早启程越好。
闻言,宋玉笙用的力道越来越紧,如同生怕下一刻他就会离了一般,低低的抽噎声,仿佛是细碎的针,插到了秦漠的心房上。
疼的很。
秦漠无奈的垂眸看她,小丫头的面容上都是泪,红红肿肿的,似是只找不到主人的小兽,他吻掉她的泪,“阿笙这是想,先让我心疼死吗?”
宋玉笙才不管他说了些什么,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下掉,“我……”
秦漠抬起她的下巴,堵住她还想说的话。
仿佛是想耗尽全身力气的一个吻,强势又霸道,想把他所有的爱意和担心都传给她,攻势又软了些,温柔的舔-舐着她的唇角。
“都是要哭的,换个地方。”秦漠哑声道。
话音落下,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宋玉笙惊呼了一声,抬手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脖颈,生怕自己会掉了耳下去的。
秦漠稳稳的抱着美人,走向了床榻,散落了一地衣衫。
宋玉笙额间冒了细碎的汗,手指握成了圈,指甲几近嵌进肉里,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了任何声音。
秦漠含住她白嫩的耳珠,动作用了力,“阿笙。”
宋玉笙冒了眼泪,眼眶都是红的。
“明日别来送。”秦漠含糊不清的说话,“听话些。”
宋玉笙的声音又娇又媚,思绪也有些散了,迷糊的应了声,也不知是答应了没。
——
翌日。
秦漠身着戎装,清冷的面容,迎的路人频频的侧目。银白色的戎装整齐划一,手上红缨枪反着光,目光注视着宫门的方向,有些期待,又有些不想她来。
昨夜他使了坏,把人往狠了弄,那丫头今日应是起不来的。
“殿下,该启程了。”秦六道。
秦漠翻身上马,最后一眼的目光落在了空荡的宫门口。
不来也是好的。
省得让她担心。
北境之路的路途遥远,快马加鞭,连夜奔赴也需个四天三夜。
天色暗了些。
秦六寻了个驿站,安顿了将士们,“殿下,休息些一晚吧。后面要穿过一片的沙海,路途不便,今夜还需好好休息。”
秦漠翻身下马,“传令下去,休整一晚。”
秦六给秦漠安排的是上好屋子,不过在这荒野之地的驿站,屋子也说不上多好就是。
驿站的女掌柜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名叫江春,一看来了这么多的人,便知是个身份金贵的,小心翼翼的招呼着。
江春一眼看见人高马大进来的秦漠,身上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冷戾逼人,也让人移不开视线。
江春的目光一直流连在秦漠的身上。
晚间用膳时。
江春装作有意无意的打探,问秦六,“那位公子看着好生不凡,可是哪位世家的公子?”
秦六吃了些酒,脸色微红,“这岂是你能问的!我们殿……公子,自不会是一般人。”
殿?
江春立刻反应了过来,莫不还是个皇子。
她有些心动了,若是能夺得皇子喜爱,哪怕是个妾室,也比在这破驿站里过一生的好。
江春心下有了算计,笑着给秦六倒酒,“公子多用些。”
离了士兵用膳的地方,江春吩咐了小厮重新准备了膳食,送到她的房内,自己则是去换了一件,透的什么都遮不住的衣衫。
——
宋玉笙轻喘着气,被这一路的尘土熏的有些难受了。身上的铠甲厚重得很,昨夜加上秦漠是下定了心不让她好过,腿都有些麻了。
借着秦绪的掩护,她好不容易才能出宫来。
最初是跟着知夏知寒乘坐的马车,怕跟的紧被秦漠发现了,后半程才混入了士兵的队列里去。
“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知夏心疼道,用手上的绣帕擦拭掉宋玉笙额间的细汗,“殿下不是说了,让娘娘好生等着。”
宋玉笙眸间一动,坐在椅凳上,装作没有听见知夏知寒说了些什么,“行了,你们快出去候着。”
她在秦漠的房内。
一路跟着过来,好在知寒知夏都是个武艺高强的,能护的好她。
知夏知寒相视一眼,无奈的开了窗子,动作潇洒自如的窗见翻了出去。
宋玉笙耳脱了一身的戎装,一股脑的塞到了床底下,放下了床榻上的纱幔,躲进了床榻里。她身形娇小,加上又窗幔的遮挡,看不出来多了人。
她心跳的飞快,甚至能想到秦漠见到她时又气又喜的模样。
谁让他昨夜如此荒唐。
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她安慰的想着。
不过片刻,秦漠便入了屋子,听声音,是在换衣裳。
宋玉笙躲在被褥里,心跳声飞快的响着,她觉着,若是秦漠发现了她,多半是因着这心跳的声音。
秦漠换了便服,今日的路程和他以往在边境的来比,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他算不上累。拿出了准备好的北境舆图,仔细的在上面观摩着。
外头的传来了声音,秦漠收起了舆图,“进。”
江春心跳如雷,一个侧身进入屋子,她还是第一次大胆的做这事,握着盘子的手有些抖,她抹了嫣红的口脂,“公子……”
这娇柔造作的声音,秦漠冷冷的抬眸,眼神落在江春的面容上,看着她的衣衫,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以前在边境,不是没有投怀送抱的美人。他年少狂傲,连人带衣服的,直接扔了出去。多来了几次,名声传遍了,也就没有女子敢在过来了。
秦漠沉了眸子,“你是何人?”
江春清了清嗓子,用自以为最娇柔的声音,抛了一个媚眼,“公子的枕边人。”
宋玉笙窝在被褥里,这里的房间不必宫里,外头的声音能听的一清二楚的,她用力咬了咬牙。
这就是他不让她跟来的缘由?
她气的面色都有些涨红了,耐下想出去看看的心思,掀开了一角被褥,透过缝隙去看。
她倒是想瞧瞧,这个“枕边人”,是个什么样的枕边人。
秦漠声音冷的很,“出去。”
江春把手上的膳食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佯装看不见秦漠身上的冷,这比起能一飞冲天,又算的了什么。
她半边身子都倚靠了过去,秦漠动作一偏,躲开了。
可在宋玉笙的角度开来,江春整个人都快落了秦漠的怀里,他就是小小的挣扎了些。
这可真是。
欲拒还迎!
宋玉笙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稍稍拉扯下了身上的里衣,露出了半边光滑如玉的肩颈,上面还系着一根红色的肚兜。
她掀开了被褥,走下床榻。
秦漠听到动静,眉头蹙的极深,视线慢悠悠的瞥了过去。
少女青丝落在了白色的肩颈上,上面还留着昨夜有些暧昧的红痕,半露不漏的青涩,杏眸里的水光潋滟,又媚又柔,宛若是那勾人的狐狸精化身。
她莲步轻移,动作极为缓慢的走到秦漠的身边。
她甜甜一唤,“公子……”
江春被这个,不知到是何时躲在男人房间里的小妖精气的。偏的自己的长相容貌还比不上人家,只能恶狠狠的问了一句,“你又是哪里来的!”
宋玉笙全当未听见,稳稳的坐到了秦漠的大腿上,伸出修长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里衣轻薄,能感受到他隐藏在衣衫之下的紧实肌肉。
到底是第一次做这羞人的事,她的耳尖红透了。
宋玉笙右手抬起他的下巴,当着江春的面,直接在男人的薄唇上落下了一吻,一触即离,她眉目含情,又有些委屈,“公子不是说好了,今夜只唤我来服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