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工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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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鑫蕾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还带着她弟一起来了。她弟打着哈欠,瞅着陆治慧笑嘻嘻地说道:“陆助理,不如你来我家住吧, 我爸妈可喜欢你了。”

陆治慧扯了扯嘴角:“不用了, 我在家住得还不错。”

向鑫蕴嘿嘿笑了下,他蹭到陆治慧旁边坐下, 没皮没脸地说道:“学姐,不如以后你上下班我来接你吧?”

其实他和陆治慧是一个大学的,早在大学期间, 他还曾经追求过陆治慧,不过当时被陆治慧拒绝了。

然而这么多年,向鑫蕴从来没放弃,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肯定能感动陆治慧, 让她也过上有父母疼爱的好生活。

向鑫蕾瞅着自己弟弟的小心思,顺水推舟说道:“我早上是有点起不来,不如就让阿蕴来接你吧?”

陆治慧看了看向鑫蕾,又看向坐着都没个正行的向鑫蕴, 心里突然蔓延出来一股暖意。

虽然她现在是孤儿,但她这一路走来,不管是在大学还是现在的公司, 遇到的都是好人,尤其是这对姐弟俩,要不是家境悬殊太大,也许她也会勇敢地谈一次恋爱。

但是这次的事情之后让她明白了一点,跟性命相比, 不必要的多虑都是浮云。

向鑫蕴还在调笑道:“好姐姐, 真不考虑一下去我家住?我临出门可是跟我爸妈说去接女朋友的——”

陆治慧笑着问:“不去你家住, 你就不接女朋友上下班了?”

向鑫蕴在怔了一下后,猛地从沙发上弹起:“你答应我的追求了?”

他喜极而泣:“七年了啊!我终于熬出头了!”

向鑫蕾啪啪啪鼓掌,陆治慧不算大的房间里一片欢声笑语。

而这边的陆治慧在被王律吵醒之后,鱼西也没好到哪去,不同的是,他是被王律一个电话骚扰醒的。

“兄弟,你说实话,这个陈桂见到的鬼是不是你安排的手笔?”电话那边的王律声音透着强压着的兴奋,“他可都跟我说了,一路上见到了三个鬼!这是把这辈子的好运都用了啊!”

鱼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皮肤还在贪恋被窝的舒适,正一脸懵地听着王律的逼逼叨叨,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陈桂是谁。

他问:“跟踪陆治慧的那个人?”

王律害了一声:“就是他。”

鱼西还真不知道这事左澜是怎么安排的,昨天向鑫蕾离开之后,左澜就把这事交给了涂然。涂然一开始接到电话的时候语气都要哭了,说怎么又要加班啊?

但是一听左澜说是要去吓人,涂然立刻就来了兴致,说这事交给他。

对于他们说来,加班是加班,吓人是吓人,吓人是好玩儿,压根不算加班。

后来鱼西看涂然在群里还拉了蔡珊和陈苏然一起去,想着有她俩能压着跳脱的涂然也正好放心一点。

之后的事情,鱼西就没管了,他相信他们。

而且现在听王律的语气,显然是事情办得还不错。

鱼西一听陈桂还被涂然他们玩到车祸磕了一脑袋的血,肯定不会承认这事就是自己做的,他开着玩笑:“你别遇到玄学方面的事件就往我身上想,路边野鬼的跟我无关啊。”

他语气漫不经心的,还带着几分刚起床的懒散笑声,让王律反而不好意思再将这锅扣在他身上。

鱼西后面又和王律几句话后才挂断电话,他被王律吵醒的时间太早,打着哈欠打算今天自己做会儿早饭。

不如煮粥喝吧!

不过在鱼西来到厨房挥舞着锅铲的时候,在卧室睡觉的左澜心中的危险雷达忽然响了,他睁开眼睛,用神识锁定到鱼西的位置,表情一凝,下一秒就出现在楼下。

左澜想到鱼西之前做的那些黑暗料理,不由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厨房,声音低沉:“我来做吧。”

鱼西眨巴着眼睛:“今天我心情好,还是我来做早饭给你吃吧。”

左澜嘴角微抽,目光犀利,将鱼西手上的锅铲夺到自己手上。

开玩笑,要是让鱼西做饭,他就要成为第一个食物中毒进医院的龙族了!

鱼西有些遗憾,哎呀!龙族太贤惠了肿么破?!

……

此时天刚蒙蒙亮,某处工地上窜过去两道鬼鬼祟祟的影子,这两人走进一个临时搭建的工房,一个往地上啐了一口,目光阴沉:“还是不行?”

这人穿着和工地不相符的名牌衣服,胳膊下夹着一个公文包,脖子上挂着一个大金链子。因为瘦的跟猴似的,完全撑不起这么一副打扮,看起来就像是偷大人衣服穿得小孩似的滑稽又可笑。

不过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却完全不觉得可笑,这人稀疏的眉毛皱起,低声说道:“还是不行,小王总,那钢筋死活都打不下去。”

“妈的。”王红库骂了一声,他将公文包往房间内简陋的桌子上一扔,紧接着整个人毫无形象地坐在椅子上,二流子似的咒骂不断,“好不容易从我姐夫那里要来这个工程,从开工到现在毛病接连不断!王犁,你说咱们要不要找个大师看看?”

被称为王犁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坐在他对面,“我去帮你联系大师?”

王红库啧了一声,抬起自己的三角眼看了王犁一眼。他是和王犁一个村子的,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姓王,早年过的都是穷苦日子。但是因为他家是村里最早发家的那一批,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巴结着他。

去年过年回家的时候,王犁巴结得最明显,一口一个哥,说他现在这么有钱,不如也带他来城里见见世面。

王红库看他憨厚又不失机敏的模样,在酒桌上酒过三巡之后也就答应了。所以从过完年之后,王犁也就跟着他来到了城里。

至于王红库家里是怎么发家的,原因还不在于父母多能干多勤劳,而是他的姐姐长得漂亮,早早地进了城认识了富豪,在她和富豪结婚后,自家的日子也水涨船高的好了起来。

王红库作为她唯一的弟弟,也在她结婚不久后进了城,在那富豪的公司里做着不痛不痒的摸鱼活儿。

而这个工程是王红库争取了好久才从那富豪手上拿到的,这期间还是他姐磨破了嘴皮子,那富豪才答应将这事交给王红库。

他再三叮嘱王红库一定要把这个工程做好,遇到麻烦不要自己硬抗,一定要来找他。

但是王红库好不容易能在对方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怎么可能一遇到事情就找上他汇报?他下定决心要自己一个人这个工程做好!让那富豪对自己刮目相看,也对自己姐姐更好一点。

王红库想了老半天,犹豫问道:“那些大师到底有用不?”

“我听传得老邪乎了!”王犁提到大师,眼睛亮了亮,“什么能帮人逆天改命,滔天富贵唾手可得,摆脱霉运……反正听起来可牛了!”

说着,他探身看向王红库:“工程刚开的时候,咱们工程队里就有老手说开工那天得找个大师来看看,上点祭品拜一拜神佛,你还说封建迷信,不搞那套,你看这才开工多久就多出问题了?”

王红库被他这么一说有些挂不住脸皮,连忙追问道:“找了大师之后这地基的钢筋就能打进去了?”

王犁也不确定:“试试?”

王红库想着王犁是自己从村子里带出来的,和自己的关系还算亲近,应该不会说屁话诳自己,于是他咬牙说道:“那你联系个大师吧!”

王犁的速度很快,虽然才来帝都短短半年,但是已经通过人脉认识了不少人,早上刚和王红库提到了这事,中午不到,他就带着一个穿着道袍的大师来到工地。

王红库嘴上说着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但是在见到大师的时候,表现得比谁都恭敬,他将王犁挤到后面,对大师问道:“这位高人,敢问工地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大师摸着胡子,一脸的高深莫测,他扫视了一眼工地,面色严肃:“你这块地冲撞了龙脉,这地下的灵气都被你们打破了!”

王红库虽然听不懂,但一听龙脉这两个字冷汗就浮在了额前。

这大师看起来像是有几把刷子的模样,他又绕着工地走了三圈,掐指算道:“你们开工是不是没找人来看?是早上开工的?”

王红库连连点头:“工人按天算钱的,我想着尽早……”

这大师看了他一眼,呵斥道:“胡闹,你们这工地里是不是还有属虎凌晨出生的人呢?”

王红库自己不是,他认识的人也没有。他连忙让人去问工地里的其他人,过了没一会儿,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下面搬砖的是有一个属虎的,生辰也和这大师说的一模一样。

王红库一时间有些不敢问工地里有这个属相的人会怎么样,他这时候再都不敢小看大师,对着大师恭恭敬敬说道:“大师,工地里确实有一个属虎的人。”

他抬头,声音很低地说道:“是影响了工地的开工情况吗?那我多给他两个月工资,去把他开了。”

“工地已开,撵走也无用。”这大师摆了摆手,瞥了王红库一眼,“现在已经迟了,这个工地早晚要出人命。”

王红库被吓得差点一屁股坐下,好在王犁在后面扶了他一下,才没让他当众出丑。

王红库低垂着自己的脑袋,脖子的大金链子仿佛都变得黯淡,他语气恭敬:“请问大师有没有破解之法?”

“有,但要以命换命。”

这大师态度傲慢,冷漠的话让王红库猛地抬起来,他有点不解:“这是啥意思?”

“我看你眉眼间有血光之灾,这工地出事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这大师说话直言不讳,“眼下有一个能破解的法子,就是要用别人的命来换你的。”

王红库皱紧眉头:“要怎么做?”

大师对他招手,在他耳边说了一堆话。

“用其他的命来换工地的平安。”

站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的王犁神色猛变,这不是杀人吗?!

就算他找来大师,也没打算杀人啊!他张嘴就要劝,但是突然看到王红库狠戾的表情,嘴又慢慢地合上了。

在大师离开后,王犁说自己不舒服,请了一天的假。王红库冷笑,知道他不想掺和这事,表情没什么变化,不过对还是他敲打了一番才挥手让他去休息。

总而言之,敲打的内容就是:他们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王红库要是出问题,他也没好处。

王犁回到自己租的房子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越想越侧卧难安。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打算还是去劝一劝王红库。

工地出问题可以不做啊!为什么非要害别人的命?!

他急匆匆前往工地,但是他刚到,却看到之前的大师正站在钢筋死活都打不进去的地基旁,指挥着王红库拖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

王红库哼哧哼哧地拖着黑袋子,热到一头的汗。

王犁眼前一黑,不用猜都知道那个黑袋子里是什么?!那岂不是代表王红库将事情都做了?

此时的工地除了大师和王红库之外,剩下的一个人都没有,王犁猜测王红库为了做那事给工地人的所有人都放了假。他不敢再留在这,屏息离开这里。

王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觉得精神恍惚,有丝丝缕缕的惧怕索绕在他心头。

当天晚上,他甚至没敢一个人在家住,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个黑袋子就浮现在他脑中,在黑袋子中似乎有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在瞪着他。

王犁在外面买醉,他坐在烧烤摊前,一杯又一杯地灌着自己酒,只恨不得能一醉解千愁。

……

将黄一天约出来吃烧烤的鱼西笑眯眯地注视着对方,黄一天在他的视线下嘴角抽搐,他大吼一声:“到底啥事啊?!你会没事约我出来吃东西?直说让我死个明白啊!”

鱼西笑嘻嘻的,“瞧你这话说得,请同事吃个饭不是很正常嘛?”

黄一天苦着脸:“哪里正常?你没看到我们出来时候左先生的脸色有多可怕吗?”

鱼西诚实摇头:“明明就和以前一样没有表情,是你想多了。”

黄一天心想左澜刚刚的表情要比白天冷上百分之十!他之前见左澜这个表情的时候,是他抬手让一只妖魂飞魄散的模样……黄一天总觉得自己的小命不保。

黄一天叹了口气:“你快说吧,让我死得干脆利落一点。”

鱼西撑着下巴,看黄一天一口将小龙虾的壳咬碎,表情有些忧愁:“在公司不方便问,我找你出来是想问问,左澜龙宫的位置在哪?”

他去过龙濉的黑龙龙宫,但是左澜的龙宫却从来没听左澜提起过。

黄一天摇头:“不知道,我也没去过。”

鱼西微微蹙眉:“你人脉广,帮我打听一下。”

黄一天点头:“就这事?包在我身上。”

在黄一天看来,既然左澜已经将布置龙宫的重任交在他身上,那他知道龙宫的位置是迟早的事!压根不用去专门打听!

将这事交代完后,鱼西也有心情吃烧烤了,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以前他吃烧烤都是在店门口吃的,啤酒烧烤配上身后路过的行人,这场面很有感觉。

只不过现在他火了,出去吃东西都要找个包厢,不能体会以前的那种吵闹又温暖的市井气息了。

等到鱼西和黄一天吃完烧烤后,鱼西出去结账,迎面和一个同样结账的男人撞上,这男人喝了酒,看起来脾气很差,他瞪了鱼西一眼,嘀咕了一句家乡方言。

鱼西虽然没听懂,但是直觉告诉他可能是骂他的话。

在后面的黄一天喷笑,将男人的话转述给鱼西听——“小白脸还挺高!差点把我撞翻!”

鱼西莞尔,这话像是在骂人,但又不是在骂人。

男人结完账后也没离开,他又坐回路边的摊子前,目光发直地看着空的啤酒瓶不知道在想什么。

鱼西从他身边路过,听到他又嘀咕了一句什么话,不过依然是方言,自己听不懂。

黄一天在鱼西身边小声翻译道:“他说要不要报警……”

鱼西脚步一顿,这才停下脚步认真看了一眼男人的五官,这男人的命格普普通通,前半生属于劳苦命,后半生在奋斗之下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也算衣食无忧。

这种命格的人街上一抓一大把,所以在和他撞上的时候,鱼西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怎么现在还和报警扯上了关系?

黄一天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表情有些古怪。

这男人可能是真醉了,加上认为自己说的是方言没人能听懂,所以说起话的时候也算是口无遮拦。

黄一天将含糊不清他的话转述了一下。

“什么工地、地基、大师、尸体……”他说得断断续续的,没什么重点,黄一天也只勉强分辨出关键词,他表情严肃地看了鱼西一眼,发现鱼西的表情也已经变了。

牵扯到大师之类的事情,鱼西就不打算放任醉酒的男人单独在路边了。

鱼西坐在男人对面:“师傅,这么迟了还不回家?”

王犁眯起眼睛一看,这不是刚刚撞到的那个小白脸嘛?!

他瓮声瓮气地用普通话回道:“不想回!”

然后他见到小白脸旁边的那个男人一屁股坐在自己身旁,揽住他的肩膀,语气亲切,但说出的话却跟恶魔低语似的:“是不想回,还是不敢回?见到死人后怕得不敢回家?”

王犁听到这话一下子就酒醒了,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目露戒备:“你们是什么人?”

鱼西将自己的名片递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