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洛知泠轻啧一声,“你可知你那一把火,烧出来多少官员?”
梁京城的官员爱往那跑,这是满梁京城心照不宣之事,却因为那把火,把他们的里子面子都烧干净了。
洛知栩微微沉吟,那晚好似是瞧见许多光屁股的。
他轻咳一声:“可我真的不记得了,冬藏如何说的?”
“他说你是因为不喜太子常去如春苑。”
这理由光是听着就够荒唐的,洛知栩自知理亏,也不敢再为自己多辩解,左右......这个理由也确实能堵上悠悠之口。
反正不管理由如何,他烧了如春苑是事实,追着太子好几年也是事实,他不在乎梁京城百姓如何看他,他只想洛王府今生远离太子。
还有就是为了那个人。
“爹爹呢?”洛知栩环顾屋内,已经瞧不见他爹的身影了,当下便问的有点急,“他不会真进宫找舅舅赐婚了吧?”
洛知泠当即冷笑:“你莫不是还想着给太子做男妾呢?洛知栩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洛知栩不稀得搭理他,也学着他的模样冷笑,扭头就对坐在另一张椅子喝茶的洛知铭告状:“大哥,二哥侮辱我。”
洛知铭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温声道:“知知刚醒,你莫要欺负他,他已然说过不嫁,合该相信他。”
洛知栩瞬间扬起眉,得意的不得了。
“我可告诉你,仔细你的皮,哪日爹娘都不在,我才要好生修理你一顿!”洛知泠咬牙,这个皮小子,早知道小时候就趁他不懂事好好揍他一顿!
对洛知栩来说,他们已然许久未见,别看他和洛知泠斗嘴,实际上黏他黏的厉害,幼时没少跟着他上街。
说到激动处,洛知栩都恨不得拿枕头丢他,可一想到这枕头是他最喜欢的玉枕,他就有些舍不得了,只好愤愤瞪他一眼,再对着大哥扮扮可怜。
三人正聊的痛快,冷不丁就听得外面门房来报,说太子殿下来了。
梁琮来了。
洛知栩表情微变,但为了彰显此刻的柔弱,他并未起身迎接,他深知以对方的性子,今日定是来兴师问罪了。
那样的人渣,别说坐上那个位置,根本连活着都不配!
“太子殿下到!”
两兄弟立刻起身迎接,洛知铭微笑道:“太子殿下怎的此时过来,可是知晓知知醒了,特意过来瞧瞧?”
“不用与我攀扯这些无用的。”梁琮说这话时语气满是嫌恶,看向床榻上的洛知栩更是厌恶至极,“将我与你的腰牌交出来!从今往后没有本宫的允许,你再不许进宫找本宫!”
那腰牌可是能随意出入他东宫的,眼下他一刻也不想见到洛知栩,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春苑也不会发生那种事!
一想到那场火耽误了他的事,他就恨不得揍死洛知栩!
洛知栩自然看出了他的怒火,淡淡瞧了他一眼,扭头从枕榻边的香囊中拿出一枚刻着“琮”字的令牌,伸手递过去,对方自是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命身侧的太监取了牌子。
梁琮这才接过腰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莫不是又在耍花样?本宫告诉你,不许再让姑母进宫告状!”
“拿完东西就走。”洛知栩眼皮微垂,语气轻飘,偏偏里面带着重重的嫌弃意味,他也是半点都不愿瞧见这人。
“你什么意思?你敢这般与本宫说话!洛知栩,我瞧你是被惯的无法无天了!”梁琮是中宫嫡出,向来自诩高贵,最是容不得别人与他半句不好,洛知栩的态度,分明就是实打实的在打他的脸。
洛知栩抬头和他对上眼,一字一句道:“拿完东西就赶紧走!”
“你!好啊!以后你休想再见到本宫!”
“是,太子殿下容貌欠妥,以后是不必再见了,省的被您吓出病,回头又要皇帝舅舅细声安抚,怕是殿下忧虑容貌之余,还要一尝训斥滋味了。”
洛知栩直勾勾地盯着他,眼底再无从前的期待和满腔热情,仅余那些说不清到不明的的冰冷和疏离。
许是他态度转变的太快,梁琮一时有些恍惚,好似之前那些拳拳情意都是假的。
莫名的他有些不痛快,但他原本想要的就是洛知栩不再缠着他,眼下对方这样反而称了他的心意,当即拿起令牌便离开了。
什么东西。
洛知栩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