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图谋(1 / 2)

仅仅片刻,那股被人窥视的感觉就瞬间消失了。

洛知栩再次将视线放回苏莺莺身上,他撩起眼皮冷冷的看着对方:“我再说最后一遍,想知道,要么让梁妍过来亲自问,要么让她去摄政王府问,你再多待,我就不敢保证会不会对你动手了。”

院子里的鸟儿们像是察觉到了饲养者的烦躁,也有些疯的叽叽喳喳起来,甚至有几只还扇着翅膀撞鸟笼。

苏莺莺见他说话如此难听,不由得红了眼,可转念一想这人是断袖,自是不会心疼她,白白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本小姐要走!”苏莺莺有些气愤,可到底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稍微和缓语气,“我没有带伞。”

洛知栩看了一眼冬树,对方立刻会意,示意旁边的婢女将苏莺莺送回去。

庭院安静许多,连带着那边的鸟也不再乱叫了,偶尔还要张张翅膀,像是要给洛知栩看看它们漂亮的羽毛。

旋即,他将视线移到郑彦书身上。

郑彦书有些尴尬:“我只是想来感谢你,没成想会和苏小姐碰到一起,洛三少爷莫要误会。”

“感谢?”洛知栩微微歪头,有些不解。

“是的,上午在书房,为着给我解围,还听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实在抱歉。”郑彦书说到这里,还不忘对他拱手行礼。

洛知栩明白过来,他勾唇:“无事,可还有其他话要说?”

如果只是道谢,明日去书房也是能说的,可他偏偏要冒着恶劣天气来,可见是有比此事更要紧的事。

郑彦书此人,他倒是不讨厌,前世只知晓他做了文官,那时他洛王府下狱,他依稀记得对方是帮他们说过几句好话的,但也因此得罪了梁琮,便再不得用了。

这两日也有对他试探,但对方始终无动于衷,勉强可信,因此洛知栩的态度还算好看。

“此处说话可方便?”郑彦书谨慎询问,“鹦鹉前头不敢言[1],虽说此处并无鹦鹉,但鸟禽聪慧,必得谨慎。”

洛知栩看了一眼那些鸟,轻笑:“无妨,你直说便是。”

哪怕他和郑彦书躲进被窝里说话,只要还在这宫苑中,对话就总能泄露出去,方便与否又有何重要的?

“洛三少爷可还记得武岳?”郑彦书说,“他原本是五皇子的陪读,那日却因说错话,便再未来书房,我依稀听他说过几句,仿佛是您身上有太子殿下想要的东西。”

“本少爷有何值得他们惦记?”洛知栩随口一笑。

郑彦书微微摇头,再无话说,洛知栩便让冬树送他回伴读们所暂住的宫苑,他自己则是回到了房里。

武岳此人脾气大,却是个胆小的,否则也不会因为那日脑袋挨了镇纸砸,就再不愿做陪读。

起初他是这样想的,现如今却不确定了。

按照郑彦书所说,梁琮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武岳说不定就是知道此事,再加上那日差点泄露,所以在太子的威压下,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

那么,到底是想得到什么?

他们一个个都想从自己身上索取的,到底是什么?

“少爷。”冬树步伐轻巧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奴才过去时,院儿里静悄悄的,各个都是关起门来做事,不曾窥知什么。”

“也罢。”他也不是非得知道。

因着小雨淅淅沥沥不停,下午的课自是上不成的,洛知栩便待在廊下赏着春雨,时不时逗逗身侧的文鸟,小家伙乐得自在,便轻快地叫着。

雨一直下到深夜都不曾停,洛知栩喜听雨声,硬是爬在窗前听了许久,直到临近子时,他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躺回床榻,烛光映着他的脸,好看的过分。

他抱着被卷儿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有刺客!”

深夜,随着一道尖锐的声音,整个皇宫都变得吵闹不安。

冬树更是直接冲进洛知栩房里,死守在他床榻前,那架势,分明是要告诉所有,想伤害洛知栩,就得从他尸体上踩过去。

外面似是传来御林军的脚步声,洛知栩盘腿坐在床榻上:“冬树,你去外面瞧瞧可是御林军来了,顺便问问情况。”

“是。”冬树在听到脚步声时就已经想出去了,他必须得去外面了。

洛知栩静坐着,并未察觉到外面有什么奇怪的动静,他试探性地叫了冬树两声,却得不到回答。

他撩起眼皮死死盯着门口方向,想着冬树或许再和那些御林军交谈,但他无法欺骗自己,因为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

他咬了咬牙,赤脚下地,刚准备往外走,就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架在了脖子上。

是匕首。

“你小心些,莫要划破我的皮肉。”洛知栩淡淡道。

身后之人骤然靠近,空气中的血腥气亦渐渐浓烈,他音色阴冷:“若是划破,你待如何?”

“杀了你。”

男人收起匕首,像是失重般倚靠着床榻,露出那张带着面具的脸。

黑暗中仿佛有什么液体在不断低落,洛知栩知道是血,但他丝毫不害怕,刺客躲至此处,自然知晓已经无路可走,否则他大可以直接逃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