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敬佩叶将军,所以幼时难免无礼了些。那日之事是我鲁莽了,实在抱歉。”
叶颂依歪着头,眸色深长,“你说话的时候真的很有礼貌。以后若是想来祭拜,不用这么麻烦,我还能赶人不成。”
说话有礼貌,做事可就不一定了。
“是,你今日看着似乎心情不错,这几日可还有午夜惊醒的情况?”
“呃,没有了,多谢关心。”叶颂依不得不佩服中医的强大,难怪有许多现代的年轻人不敢去看中医。
禾樾眸光微闪,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着远处合二为一水天之色。
叶颂依灵光一闪,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商量。”
“何事?”
叶颂依抿唇,不太好意思的开口,“能不能请你教我一些简单的医术啊,放心,我很好学的。”
“你想学医?”禾樾很意外,在南靖学医的女子很少。
叶颂依眉眼上挑,反问道:“怎么?女子便不能学医吗?”
“当然不是,只是学医很辛苦,你真的要学吗?”禾樾说着,眸色有些担忧。
“当然,我既然想学,就不怕辛苦。”现代十八岁才上大学选专业,这具身体不过十六,她可不得多学一技傍身。
禾樾看着面前眸光坚定的少女,心底触动,声音也软了下来,“我可以先给你一些书看。”
叶颂依展颜一笑,“多谢师傅。”
禾樾眉心一跳,打断她,“你不用叫我师傅,我平日里很忙,若你真心想学,我倒是可以找一个合适的人教你。”
“那就多谢了。”
禾樾看她一眼,说道:“你若是不觉得辛苦,学些功夫倒是不错,可以锻炼身体,比吃再多的药都管用。”
“学武?”
叶颂依抬起胳膊,就这细胳膊细腿,怕是得废了。对于一个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人,学武什么的,不太适合吧。
眸光触及那纤细白嫩的手腕,禾樾别过目光,“我只是建议,你可以再想想。”
叶颂依转念一想,不过,学个防身术什么的,确实不错。
“颂依,原来你在这儿。”沈听肆大喊一身,朝着这边小跑过来。
沈听肆打量着叶颂依,见她没受伤,才放下心来,“见你被人流带走,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说着,看到了一旁的禾樾,“咦,你也在这儿,这么巧。”
“是你带颂依出来的?”
沈听肆不明所以,“是啊,颂依往常待在家中,多出来逛逛才好。”
“那个,你不是说有家酒楼不错。”叶颂依看向沈听肆。
“对,就在那边,不如一起?”沈听肆说着看向禾樾。
是以,三人一同去了醉仙楼。
而楼上,恰逢碰到了早已等的不耐烦的祁连正要走人,出门就碰到了这三人。
祁连快速的看了一眼禾樾,语气僵硬的开口,“那个,好巧啊,你们也是要吃饭,不如一起?”
沈听肆看向叶颂依。
叶颂依想到笙竹的事,点了点头。
雅间内,叶颂依看着菜谱,沈听肆看着叶颂依看着菜谱,禾樾看着叶颂依看着沈听肆看着菜谱。
只有祁连,借着举杯偷偷的看着几人,视线着重在禾樾与叶颂依身上来回。
祁连看着看着,突然灵光一闪。怎料哪个缺德在桌子底下鬼踢了他一脚,疼的他忘了要说什么。
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他总不能突然发疯吧,所以只好忍着了。
祁连倒了一杯酒递给沈听肆,“这杯我敬沈公子,你与禾樾一起在凉州多年,情谊自是深厚,以后还望你多多关照。”
说着,祁连凑到沈听肆耳旁,低语道:“这厮洁癖极重,你以前是怎么忍受他的。”
沈听肆看了一眼禾樾,也小声道:“其实还好,他能听到。”
祁连瞳孔瞪大,心虚的看向禾樾,发现人家压根就没注意他。
这就心酸了不是。
叶颂依也有些意外,“你们都是从凉州军营历练回来的,怎么你去了刑部啊?”
沈听肆和祁连同时咳嗽,祁连还同叶颂依眨眼睛,沈听肆也示意她不要再问。
禾樾倒是无所谓的给自己到了杯酒,声音平淡,“受了些伤,不宜再去军营了。”
叶颂依想到什么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瞬间喉咙里像是火烧一样,辣的她连眼角都沁出了眼泪。
禾樾连忙将一杯清茶递给她。
祁连也站了起来,“叶小姐这是做什么,以往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吧。”
叶颂依一连喝了好几杯茶才缓过来,抬头时眼眶还是红的,虚虚的说道:“我以为这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