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是很难醉倒的。
将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身上覆着一件黑色的法袍。寂静幽暗的宫殿之中,唯有烛光微微照耀,透出橘色的暖光。
他抬起手挡住那束照进瞳孔的微芒,却看见身旁坐了一个人,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肩胛的弧度纤薄优美,手上捧着书正在安静地读。
“醒了?”他折了一角,合起书页,声音低沉而温柔。
“这里是……”将夜只觉得头疼欲裂,宿醉让他下意识地问出口,却又在察觉面前之人的身份时缄默。
“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也不愿意记住了吗?”修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看来已经没事了,你醒了就……”回去吧。
就这般拉开距离也好,他所做的事情,并不需要把将夜扯进来。
他对我而言是一个美好的意外,修想着,然后垂下细密的眼睫,似乎要起身离去。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腕被人攥住,整个身体跌入一个怀抱。
不同于他平日的冰冷锐利,将夜的胸口是坚硬而滚烫的。
他似乎还沉浸在酒的余韵之中,迟钝到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精赤着上身,银发垂在鬓边与耳侧,灼烫的呼吸在后颈处燎原,透过薄薄的法袍,一直烧到骨髓深处。
他只是本能地、胡乱地将思慕的人拥入怀中,仿佛要把他揉进骨子里。
“别走。”他哑着声,温柔地在他鬓边磨蹭了一下,亲昵而柔软,“修。”
刺客的声音还带着些未消退的醉意。
他的声音也不似当年的清澈,而是带着微微的低哑,好听的很,有男人独特的性感。
修的呼吸几乎停顿。
那曾经知道他肩膀的少年,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有了成年神祇的轮廓与力量。他不再是那个坐在他身侧听他讲故事的孩子了。
他没有说话,而将夜却垂着眼拥上来,带着一阵冰雪的寒风。鹰隼收敛了羽毛,却抹不尽那强硬与占有欲。
他不再无害,带有掠夺性与征服欲。
将夜强劲的身躯如同雕像,白皙的皮肤上有着浅浅的伤疤,已经泛了白,却成了他征战的勋章。
这样一具□□,就这样紧紧地贴上来……
手臂绷紧的弧度,胸膛的轮廓,一切都像是天神的造物。那张俊美到凛然的面容,却在他面前如此的强势而动人。
他纵然是神,也不禁被这极致的美丽夺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