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闭了闭眼,心却乱了一瞬,但是再睁开时,却又清醒极了。
“将夜。”法师的声音也微微哑了些许。
许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责备,将夜眼眸一垂,喉头却滚动了一下。
他本能地想去吻他的侧颈,却又将自己的视线一寸一寸地从他身上拔开,然后死死咬着牙,不说话,银灰色的眼中隐隐有血丝浮现。
似乎是听到了男人的粗重的喘,修的呼吸也有些凌乱。
但他没有戳破,只是把自己的法袍搭在了他的肩上,像是梳理羽毛一般,把他的银发撩到颈后。
将夜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缓慢而低沉地道:“我醉了。”
修静静地看着他,道:“我知道。”
这个拥抱,应当被定义为酒精催动下的意乱情迷。
银发的年轻刺客终究在他曾经的主神面前低下了骄傲的头颅,他道:“是我错了。”
在掌握力量之前,妄谈自由。
做事不知天高地厚,牵连了他。
非黑即白,太过偏激。
他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却是以最激烈的方式打了神王的脸,才会被狠狠地磋磨。而他的百年刑期只履行了十个月,修又做了多少事,他才能够被放出来。
他当年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修做了那个参天大树,替他遮风挡雨而已。
“你只是不清楚秩序的重要,绝对的自由是不存在的。”法师颇为宽容地笑了笑,安抚道:“都过去了。”
将夜看着他温柔如光芒的眼眸,似真似幻,像一场梦境。
而智慧的法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我以为,放你自由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错了。”然后他凝望着他。说道,“将夜,我还在这里,你今后不用再流浪了。”
此事之后,两个人冰释前嫌,以挚友相称。
在神山众人眼里,刺客又沉默无声地跟在了法师的背后,像是甩不掉的尾巴。但是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人纵容的少年,而是成熟、冷静又强大的成年神祇。
他办事日益稳重,性子也越发强势,偏生又身怀绝技。
讨逆一出,神佛可诛。
有人猜测他们的关系,将夜一概回答“挚友”。
说是师长显得太过敬畏,说是朋友又显得疏离,说是情人,却又无人越过那道线,许是毫无觉察,又许是心照不宣。
若他还是那被主神捧在手心的少年,他或许会有勇气破釜沉舟,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