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澜诧异地向他投来目光，但谢慈并没有看他，而是慢慢地走过去，走到闻澜的身边，和他并肩一起坐在琴凳上。

他没有说话。

闻澜碰了碰他的肩膀。

闻澜似乎并不觉的有任何心虚的地方，仍旧是一脸理直气壮。谢慈看了闻澜一样，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幼稚。”

他狠瞪了闻澜一眼，片刻之后，才冷下脸来训斥：“你的手不想要了？”

闻澜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看过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谢慈的怒意，张了张嘴，还是没想出解释的话。

怪不得杨老爷子说他死犟。

谢慈盯了他很久，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随后骤然冷下脸，贴近了闻澜的耳边：“我不希望你再伤害自己。”

“明白吗？”

闻澜固执地盯着谢慈，捧着他的手，在上面落下一道亲吻，轻轻地舔舐着，像是对待多年未得的珍宝。但谢慈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就在同样的位置，正是闻澜疤痕尚未完全消除的地方。

谢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大概是因为紧张又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连喉间也开始发紧。

他最终只是向闻澜招了招手：“过来。”

于是闻澜的手转而扣在谢慈的脑后，迫使谢慈不得不抬头接受自己的吻。

白日里的一切沉默冷淡克制的外表都全然褪去，只剩下对于闻澜予取予求的纵容和脆弱。

即使已经亲吻过很多次，但闻澜还是没有学会一丁点的温柔，他蛮横地撕开谢慈的唇齿，啧啧有声的吮吸着，连舌根都开始泛起酥麻来。

“你属狗的吗？”谢慈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骂道。

“……谢慈哥。”

闻澜的声音微哑，那双漂亮的眼睛在黑暗里灼亮的让人失魂落魄，用指尖慢慢划过谢慈的面部，慢慢贴近了谢慈，咬着他的耳垂。

“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他轻笑起来。

“我是狗——”

被你驯服的狗。

“闻澜，轻点。”

谢慈声音被逼的收紧，不得不抓住闻澜的头发向后扯。但他的动作仍然很轻，以至于这样带着警告意味的动作也变了味道。

身体开始蒸腾出燥热，连脑子都开始变得糊里糊涂。

谢慈用手臂蒙着眼睛，试图躲开闻澜的目光。

这让闻澜开始闷笑起来，于是从后背揽住谢慈的腰，低头看向他，却只是藏住自己的情绪，埋在谢慈的脖颈间，贪婪地感受着他身上的气味。

也许是因为情绪的激动，谢慈的眼中渗出了一点水意，却被长长的眼睫遮盖，他的脸有些苍白，唇色却同样浅淡，十指微凉，几乎让人觉得像是冰雪雕琢成的一般，闻澜想要将他放在怀里捂一捂，却又生怕融化了，只好爱怜地亲吻一下手腕处那伶伶的小痣。

或许在别人眼中，那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放在有心人面前，却没有比它更恰到好处的了。

“真好看……”

谢慈闻言不由一愣：“什么？”

闻澜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那种灼热的气息打在谢慈的耳后，让他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谢慈哥……你真好看。”

谢慈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