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的脸滚烫的吓人,偏过头去不肯再看闻澜一眼,只是心跳却越发急促。闻澜的视线却仍旧执着,逼得谢慈不得不伸手挡住半边脸,好躲避那太具有侵略性的眼神。
419已经预知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老气横秋地感叹一声,自觉地开启了休眠。
“谢慈哥,可以吗?”
闻澜伸出手,搂紧了谢慈的腰。
快要入冬的天气里,谢慈的衣服加了一层又一层,还是没法抵抗南方寒冷的魔法攻击。闻澜却仍然穿着无袖,年轻人血气方刚,他的身体总是带着热气,拥抱的时候,那种温热的体温烫在谢慈身上,总是让谢慈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然而那种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无处不在的潮湿,却让闻澜早已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多出了煎熬。
谢慈十分清楚那种疼痛的来源,那是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即使用药物去压制,也不过能够短暂地缓解。
他握了握闻澜的手腕,抬眼询问道:“疼吗?”
“不疼。”
又是这样。
谢慈心中暗叹,闻澜从来没有向他吐露过任何对于疼痛的抱怨,即使他出声询问。
尽管家里开着空调,但只要往外面走一趟回来,浑身上下就连骨缝里也如同插了冰渣子一样,从裂缝里拧开,一阵阵地抽疼。
“拿支烟给我。”谢慈心不在焉地使唤闻澜,他的腰还在酸痛,暂时没心思和年轻人纠缠。
这几天,谢慈焦虑的症状反而愈演愈烈,对于香烟的依赖也肉眼可见地增加。
烟叼在嘴里,但没有点燃,谢慈只是咬在烟嘴上过过瘾,闻澜盯着他的唇瓣,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喉间滚动,换来了谢慈轻轻地一眼。
“忍不住了?”谢慈似笑非笑。
“嗯。”闻澜索性自暴自弃,额头抵在谢慈的腰背上。
谢慈亲昵地拍了拍闻澜的脸颊:“把手拿过来,处理完了再说。”
闻澜甜蜜蜜笑着看过来,得寸进尺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眼巴巴的样子更是可怜,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期待,几乎让人看不出来他在床-上的劣根性:“在这里也可以吗?”
谢慈的动作一顿。
“不行。”他慢慢地说。
闻澜有些心虚地舔了舔唇。
年轻人全无顾忌,但谢慈不是。
闻澜一脸认真地想要尝试新地点,但仅仅一晚过去,谢慈还不至于忘记那种紧张而羞恼的感觉,并且将其全然抛在脑后。
但他还是没有抵挡住闻澜亮晶晶的眼睛:“好吧。”
他语焉不详地答应了一声,把早就准备好的盐袋放在微波炉中。然后走到洗手台前。他先将水龙头拨到热水的那一面,等到滞留在水管中微冷的凉水流干净了,才探手过去试了试水温,还是有些凉。
谢慈于是又调整了一会,等到温度正好,甚至带上了些滚烫,才拿过一旁的盆,慢慢地接了。
“过来。”他叫闻澜。
那种带着关切的神情,很好地抚平了闻澜心中因为疼痛的烦躁。
等到把手腕放到热气腾腾的水中,闻澜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
谢慈慢慢地按揉着他手部的肌肉,确保闻澜僵住的肩颈也能够舒缓下来。他低声询问,仔细注意着闻澜的神态变化:“感觉好一点了吗?”
闻澜向他露出了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我想好多了。”
谢慈则向他笑了笑,表情有些无奈,但还是纵容而配合地任由闻澜将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唧唧哝哝地小狗一样乱哼,紧贴在谢慈的耳边吐着呼吸,稍稍一侧脸,就能够亲吻到脸颊上。
谢慈只是纵容而温柔地允许闻澜的接近。
焦躁的年轻人已经急不可待了。
等到谢慈一结束手上的工作,他就伸出手,把谢慈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谢慈看起来远要比闻澜瘦,但却不是病弱的消瘦,更恰到好处。他的骨架并不粗,覆盖着薄薄一层流畅的肌。作为康复医学医生,工作中往往需要足够的体力才能够支撑,却偏偏便宜了闻澜。
谢慈垂眼看他,已经渐渐长长了的发尾有些凌乱地垂在肩头,环在腰间的手让谢慈根本无法挣脱,身后就紧紧贴附着闻澜温热的胸膛,密不透风,紧紧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