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已在垂帘听政,要是再进一步掌握住嬴政枕边人,秦宫中,可就更无她华阳的立足之地。
哼,赵姬是想做大秦宣太后第二吗?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芈太后是楚国人,是芈氏一族的祖宗,要论第二个,也该是她华阳。
好在,目前教习宫女这件事情未成。
赵姬送过去的女子,嬴政看不上。
既然年长的女子不受嬴政喜欢,那他便是喜欢差不多岁数的女孩儿。
华阳细细思量,心中有了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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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习俗,每年有两次大型祭祖礼,一次在三月三,清明时节,另一次则在九月九,重阳时节。
春秋两季的祭礼很重要,一为乞求风调雨顺和粮食丰收,二为祭拜先祖庇佑大秦。大王和太后无特殊情况都会前往王陵。
入秋忽然气温骤降,嬴政常常熬夜看书,又怕热贪凉,未及时添衣,染了风寒,有些咳嗽。
因此,这次秋祭,朱楹楹不让他去王陵,就留在宫里好好休息。
有她这个太后去主持,也够了。
临行前,朱楹楹给嬴政理理衣襟,还不忘嘱咐他,“俗话说春捂秋冻,有点儿热你也不准脱衣裳,出身汗后,风寒就好了。若是觉着发腻,入夜后就去我宫里泡泡温泉,解乏后就睡觉去,不准再熬夜。”
她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重阳有饮菊花酒的习惯。我平时不让你喝酒,你每逢节日典礼,就一定会趁机多喝几杯解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也不是故意拦你,可是这次你病了,浅尝辄止即可,不准多喝。”
“太后你自己数数,说的几句话里有多少个‘不准’。”嬴政话语嫌弃,眉眼间却并无厌烦,反倒带着笑意,“宫里最能说道的老嬷嬷都不如你啰嗦。”
朱楹楹被他一说,才发觉自己染上了毛病。
她真是养孩子养疯魔了,从前最看不上婆婆妈妈的唠叨,如今她就是唠叨本身。
“好了好了,你嫌我烦,我不说就是。你……算了,我走了。我会在行宫住几天,你可以清静个够。”朱楹楹矛头转向赵高,“赵高,你这软骨头就爱纵着他,等我回来,要是大王病情未好转,我拿你是问。”
赵高立刻发誓,一定看紧嬴政。
朱楹楹安排好一切后,乘上马车,前往东郊王陵。
嬴政则像平日里那样,看看早已被吕不韦筛检过的奏折,布置布置沙盘。
午时到了,宫女送来饭菜。
有股子菊花香,清香中微微带着点儿苦。
赵高布菜,道:“今天除了寻常菜式,还有重阳节令吃食,是菊花糕和菊花酒。”
赵高说话完,一个小太监来传话,说是新出的布料到了,让赵高去挑选,用以裁制冬衣。
嬴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个子长得快,去年的衣裳全都短了一截,需要新做。
赵高问道:“奴才先去看看?”
嬴政注意力还在沙盘上,无所谓挥手,“去吧,用不着你伺候,我等会儿自己吃。”
赵高跟着小太监离去。
过了一会儿,嬴政肚子饿了,才走到桌旁吃饭。
菊花糕整体雪白,上有金色菊花花瓣点缀,看着就清爽可口。
菊花酒装在碧色玉壶中,看不清颜色。
看上去,都挺不错。
嬴政自己倒杯菊花酒,就着酒吃糕。
酒入口清冽,而后微微发苦,细品还有点儿腥味儿。
嬴政抿下唇,有点奇怪的味道,没喝过这种……许是时令特产。
味儿还挺特别,并不难喝。
再喝一口。
菊花酒养肝明目,降火去燥,正适合秋季饮用,喝点儿也挺好。
他喝完一杯,拿起筷子吃饭。
没吃几口,身体中莫名生出一股燥热,很快便口干舌燥。
他扯开衣裳,露出脖颈,却还是很热,身上发出一层汗。
汤菜都是热食,唯有菊花酒是冷的,他拿起酒壶,直接对着壶口喝下几口。本想去热,不料燥热之感却越来越盛。
不对……这酒有问题。
“来人——”
嬴政叫人,旁边一直低着头的宫女快步来到他身旁。
嬴政吩咐她,“快、快传御医——”
宫女却没按他的吩咐做,反倒伸手,脱下自己的衣裳。
宫女服下,竟然什么都没穿。
她贴上嬴政的身体,双手环绕在他胸前,声音娇柔,“大王若是难受,不如,让妾身侍奉您……”
嬴政一惊,猛然抬头,她的脸映入他眼中。
这张脸很是清丽娇俏,仿佛还……似曾相识。
嬴政血脉偾张,浑身燥烈,被她这般撩拨,脑子里乱作一团。他强撑最后一丝理智,疯狂思索,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很眼熟却又很陌生的感觉。
宫女见嬴政还在克制,咬咬唇,伸手去脱他的衣裳,指尖触碰到他的身体,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