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妈妈蹭地站了起来，恶狠狠瞪着袁之菲，“你们幼儿园老师平时，就是这样吓唬孩子的？我们小虎可是王家三代单传！要是吓出了个好歹，谁负责？” 袁之菲急忙摆手，焦急解释：“我没有，我没有吓唬他，这都是……” “你还说没有！难不成你想说我儿子撒谎？”王小虎妈妈松开手，急促上前，抬手用力打了她一耳光。 啪地清脆一声，在病房里显得尤为刺耳。 袁之菲长这么大，除了她爸妈，就没人打过她。 她自然受不了这气，可何园长眼神一扫，明晃晃写着，如果你想还手，明天就开除你。 为了这份工作，袁之菲硬生生忍下了这一耳光。 唐甜带着小药精上前，“王小虎，你是怎么晕倒的？” 王小虎还沉浸在对袁之菲的恐惧中，耷拉着脑袋道：“我……我听到袁老师吃小朋友，我很害怕，就摔下来了。” 王小虎妈妈怒火退去，感受到一阵尴尬。 何园长打着圆场，“既然是个误会，那就算了吧。” 唐甜看了袁之菲一眼，目光带着警告，“糖糖被人冤枉了，这事儿怎么能算了？作为一个老师应该以身作则，袁老师这样的品行带着这么多学生，想让我女儿跟着你学什么？不辨是非？还是撒谎成性？” 袁之菲刚挨了一耳光，咬着牙不说话，无论唐甜说什么都不回应。 何园长也是无奈，袁之菲是熟人介绍，也不能就这样把人给开除了。 “袁老师，还不道歉？”何园长扯了一下她的胳膊。 袁之菲低着头，就是不说话。 她已经挨了一耳光，还想怎么样。 何园长也很是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唐甜不想继续在这里耗着，便带着小药精离开。 走到门口，唐甜想到了什么，回头道：“园长，我等着你的处理结果。” 何园长连连点头，“您放心，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唐甜和段延平带着小药精离开，刚走出医院，便看到一个人影在身边疾驰而过，快得只能看到一个白影。 段延平急忙将唐甜护在怀中，注意力不由得警觉起来。 随后，他们便看到后面还有几个人追着那个身影。 一边追，还一边喊：“戴向红，你别跑了，跟我们回医院！” 小药精指着那个身影，蹦了起来，“妈妈，戴老师！” 唐甜顺着她的手望过去，才看到那人穿着病服，蓬头垢面。 “她是……戴老师？”唐甜不自觉皱眉。 如果不是刚才追她的人喊了一句，她都认不出来。 她印象中，戴向红应该是极有气质的一个女人。 虽然上了年纪，却依旧优雅，极有亲和力。 她实在没办法将自己印象中的戴老师，和这个人套在一起。 很快，戴向红被几个医护人员抓住，几人合力，把她拖进了一个医院—— 精神病院！ 唐甜走出去看了两眼，原来这人民医院旁边，正是一所精神病院。 段延平自然也是见过戴向红的，他也颇有些不可置信，低头问道：“糖糖，那是你之前那个老师？” 小药精一脸笃定，“是，她是戴老师呀。可是她不是生病了吗？那是什么地方？那些人为什么要抓她？” 那些人看起来还好凶的样子。 唐甜眸色一凛，难怪戴向红不在张院长的中央医院，原来是进了精神病院。 可是这就奇怪了，她怎么会有精神病？ 戴向红似乎在幼儿园工作了许多年，如果有精神病，早就被发现了才对。 她垂首看着小药精，“糖糖，戴老师之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小药精皱着小脸想，摇摇头，“没有呀，戴老师对糖糖很好哒。” 唐甜心里的疑惑更深，如果一个人有精神病，她还擅于伪装？ 朝夕相处的孩子发现不了，同事难道也不知道？ 不能探病 “你去做什么？”段延平拉着唐甜的手。 唐甜指了指精神病院，道：“我想过去看看。” 她觉得戴向红没有精神病。 虽然这个只是她的猜测，但是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段延平无奈道：“那边太乱了，我怕冲撞到你。” 一个病人逃出了精神病院，几个医护人员出来追，看着就不靠谱。 唐甜咬着唇，“我们就去看看吧，我会注意一点的，更何况不是有你在吗？你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 段延平无奈，受不住她的祈求，只好带着她一起过去。 这个精神病院和唐甜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以为至少有让病人活动的公共场所。 可是这里并没有。 四四方方的房子，前面一个前台，做来访登记。 一边是就诊区域，一边是住院部，分得很开。 每一个房间，都安装了铁栏。 从铁栏望进去，里面只有一张床和桌子。 幸好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的话，人铁定会冻坏。 唐甜心里觉得，这不像是医院，更像牢房。 “你好，我们是来探望病人的。”段延平低声道。 坐在前台的女人懒洋洋应了一声，“叫什么名字？几号病房？” “叫戴向红，我们只是听说她住院了，并不知道她在哪个病房。” 不知道哪个字眼刺激到了这女人的神经，她像是反射弧一样跳了起来。 仔仔细细打量了段延平和唐甜之后，她正色道：“你们是谁，找戴向红做什么？” 唐甜笑了笑，“这里是医院，来这里不是看病，就是探病，能做什么呢？” 那女人扔下手中的笔，摇摇头，“我们主任说了，戴向红病情严重，具有攻击性，不能随意让人探病，你们走吧。” 段延平和唐甜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 这才多久，就病情严重了？ 唐甜不愿就这样离开，总觉得戴向红这样，和张院长脱不了干系。 张院长的态度也太古怪了。 “同志，那我能问一下，戴向红是什么病吗？”唐甜又问了声。 那女人态度越来越不耐烦，“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她什么病？还有事没有？没有的话你们就走吧。” 唐甜没有就这样离开，而是从小包包里拿出几张大团结悄悄递过去。 “同志，麻烦了。戴老师是我女儿的幼儿园老师，和我女儿感情不错，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生病了，我女儿对她很是想念。” 女人收下了钱，瞬间变脸，心想这女人还挺上道。 她把钱揣进兜儿里，低声说道：“戴向红嘛，前段时间来我们医院的，她丈夫亲自把她送过来。这人天天嚷着她没病，还想着逃跑，挨了不少打。可是来这里的人，有几个说自己有病的？精神病都以为自己没病咧！” 唐甜若有所思，又递过去几张大团结，“我还想问一下，给戴向红确诊的医生是哪位？我有个朋友脑子也不好，想带他过来看看。” 女人笑眯眯收下了，幸好今天轮到她上班，不然这个机会就是别人的了。 “给她看诊的是我们这边的袁大夫。” 唐甜一怔，“袁大夫？” “哦，他叫袁之与，长得斯斯文文的，往那边走，第三间就是他的办公室。” 唐甜不由得把袁之菲和这个袁之与联系起来，这个名字，听起来应该是姐弟或者兄妹。 唐甜又塞了一些钱，“麻烦你，帮我多多照顾一下戴老师。” 女人眼睛都笑弯了，“好说好说。” 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办。 唐甜和段延平走出精神病院，心里都装着事儿。 小药精不太明白这个医院是做什么的，忍不住问道：“妈妈，我不能见戴老师吗？” 唐甜摸了下她的脸蛋，“暂时还不可以，等妈妈查清楚事情，就带你见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