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段延平低声道：“袁之与我认识。” 唐甜猛地抬头，眼眸中含着惊讶，“你认识袁之与？” “听到袁之菲这个名字，我原本就有点耳熟，现在想起来了。”段延平缓缓说道，“袁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牺牲了，只留下袁之华。二儿子当初也去参军，但是没多久当了逃兵，费了不少功夫保住了命。” 唐甜惊愕失色，逃兵？ 袁老爷子那么一个铁骨铮铮的将军，有一个逃兵儿子？ 在那个时候，可是要枪毙的。 “老爷子一生都视这个儿子为耻辱，袁向党便脱离了袁家，听说来了北城，但是我也不清楚。” 毕竟段延平知道这些，也是袁之华说的。 袁之与这个名字，他也是从袁之华的口中得知。 因为没有听说过袁之菲，所以他一时没有认出来。 唐甜又问：“你觉得戴老师是怎么回事？” 段延平摇摇头，沉思片刻，道：“这个不好说，但我更倾向于戴老师没病。” 如果戴老师没病，那张国栋肯定是出于某些原因才把她送进来。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丈夫对妻子下狠手？就无从得知了。 唐甜猜测道：“我觉得这件事，还得从袁家入手。” 段延平摸摸她的脑袋，“别想太多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好好生下来。其余的事情，我会去查。不过在我查清楚之前，你可不能私自行动。” 唐甜有时候太过冒进，容易出事。 你去自首吧 另一边，何园长带着袁之菲回幼儿园。 一边走，她一边念叨：“从今天开始，你和小叶老师换一下，你去负责孩子们的午睡，当生活老师磨练一下。” 袁之菲瞪直了眼睛，当生活老师，薪资水平都降了不少。 她不情不愿道：“园长，我都挨了耳光了，你能不能就不要这样对我了。” 何园长哼了声，“要不是看在你是张院长介绍过来的，我现在已经把你开除了。你说你，好端端为什么就是要招惹糖糖？糖糖这么乖巧的女孩子，每个老师都很喜欢她！” 袁之菲撇撇嘴，“园长，乖巧只是假象，她一点都不乖巧！一个小孩子，竟然能让晏青宇为她打架，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这个女孩心眼可不小。园长，继续让她留下来，会出大事的。” 何园长停下脚步，“干什么？你还想把糖糖开除不成？晏青宇出于保护弱小，这才和王小虎打架，本质上和糖糖没有关系。倒是你，好端端的，你为什么给王小虎换位置？” 袁之菲一阵心虚，当然是因为她知道王小虎有多皮。 “我……我就是觉得晏青宇他们乖，看能不能带带王小虎，这才换了位置。” 何园长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信不信，抬脚继续往前走。 袁之菲只是想把糖糖搞走，这样她就不会继续追问戴老师去哪里了。 可这一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功亏一篑。 这一次，也让她更讨厌小药精。 她还不知道，唐甜已经了解了戴老师的去处，段延平也着手开始调查。 不过几天时间，段延平就查到了一些事情。 他想办法见到了戴向红，才发现她是真的没有疯。 她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被张国栋送进了精神病院。 以为这样，就可以堵住她的嘴。 “什么事，能让张国栋都这么在意？”唐甜问道。 段延平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是敬辉堂卖的止血散。 “袁向党来北城之后，跟着一个赤脚医生学医，后来自己开了一间小药铺。几年前，他研制出一种止血散，但不知为何，只卖了几天便开始停售。哦对了，他和张国栋，是连襟。” 袁向党娶的是戴向红的妹妹，戴颖兰。 唐甜从他手里接过止血散，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我记得糖糖说，这里面加了天仙子，可我不懂医药，也不知道天仙子会有什么害处。按理来讲，这个止血散卖得这么好，也没出什么问题呀。” 这么多人买，总不可能还没有人用过吧？ “这个止血散，应该是改良之后的。改良之前的止血散，能致命。”段延平冷声道。 唐甜心里咯噔一声，“戴老师还跟你说了什么？” 段延平眸色沉了些，开口道：“这款止血散，当初之所以只卖了几天便停售，就是因为闹出过人命，后来被张国栋用钱打点了。” 唐甜缓缓松开手指，止血散落在地上。 如果这个药之前就闹出了人命，那现在确定没有问题吗？ 如果这个药有问题，现在却在市场上大规模销售…… 段延平轻抚她的手背，“我已经让袁老爷子过来了，等他来了，我们再看看怎么做。” 袁老爷子这暴脾气能怎么做呢？ 当然是 大义之举 袁之菲才不管有什么蛛丝马迹，她只知道，袁向党不能坐牢！ “你们要是有证据的话，你们早就拿出来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们也太狠心了！” 袁向党当然不想坐牢，当初那件事，也不只是他一个人做的。 张国栋也参与了，怎么现在就成了他一个人的锅了？ “爸，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如果您是来看我的，那我欢迎。如果是为了其他事情，我不想听，您走吧。” 袁向党背过身体，摸着头上的伤口，觉得憋屈极了。 当年他不想参军，他被逼着去了。 后来实在受不了，他顶着大家的唾弃逃了。 在他爸眼里，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袁老爷子还想动手，被袁之华拦住了。 袁之华虽然生得温文儒雅，但是语气却透着强势，“二叔，要是您去自首，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