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次,不会成功的祭天。
“吾上安泰 !”绯颜复叩首。
那五名圣女不会死,昨晚那名,“自杀”的圣女,本来也可以活,可惜,这宫里的那股势力,却始终容不下,试图破坏这次祭天的势力,无疑正是玄景口中所称的吧。
并且,难道,真的仅仅意在破坏祭天,还是想籍着祭天的失败,再做出什么事来呢?
这些,她不愿再去多想,这一赌,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生死,也悬在这最后的一线。
而,从后日开始,她将在这太和宫的祭殿,以圣女的身份,同玄忆一同进行最后的斋戒。
三日的时间,不算长,对于她来说,或许,已带表了此生的尽头。
冥霄望着眼前的这名女子怎样浓的爱才让她自以为蕴升出这些恨呢?
他的心底,蓦地涌起一种不该有的怜悯,这种怜悯,让他不由得手握成拳,借着手心的运起的定力,方将心神强自镇静下来。
北郡,明成。
四壁烛火的摇曳中,一名白发的女子,神色有些怅惶地,随着一玄衣女子走进那处,看起来,森冷恐怖的宫殿。
这座宫殿,建于地下,若没有那女子的引领,她想,谁都无法找到这处地方吧。
白发女子,容貌在年轻时,应该是极美的,只是,现在,她看起来,满脸皆是憔悴,或者,更多的,是一中恐慌。
在她过去的四十多年中,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恐慌,甚至,在她亲手送当时的皇帝上路时,她都没有过恐慌。
而现在,她第一次,明白恐慌这个词的意义。
“到了,姬夫人自己进去吧。”
玄衣女子停下步子,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她的脸,实际却是一张极其可爱的娃娃脸。
“好。”
被称作姬夫人的女子,正是昔日,把持南越朝政二十余载的太后姬颜,如今的她,再无昔时的风姿凛然,只犹如一个迟暮的妇人般,步伐带着踉跄地进入眼前的某处殿门。
里面,很安静,玄色纱慢, 垂挂于她目可及的每一处,她心里,是急迫的,可,走得,却没有办法更快。
这半年多的忐忑,忐忑最后蕴成的恐慌,终于,还是到头了。
“你来了。”殿内响起一名男子的声音,冰冷刺骨,她的目光搜寻着声音的来处时,这才看到,最前面那方黑色幕布后,一道轩昂的身影若隐若现。
“是,我来了。”
“很好,孤所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慎远呢?我要见到慎远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才会把你要的东西给你。”
她的声音里有着再掩饰不住的颤抖。
这一辈子,她没有试过被人胁迫的味道,哪怕在南越亡国那日,都没有!
可今日,她却必须受这种胁迫。
真是讽刺!
“他目前很好,但你若不现在把东西交于孤,孤并不能担保,下一刻,他是否还这么好。”
幕布后的声音愈渐地冷冽,没有任何的感情,每一句话说出,仅带着如这地宫一样森冷的味道。
得子
“我现在已在你的控制之中,以我区区一介女流之辈,岂会逃得出这里?但你所要的东西,我当然不会带在身上,毕竟,人不厌诈。不过,只要你让我见慎远一面,并且保证让我们安全离开以后,我一定会将东西给你。”
姬颜深深吸进一口气,说出这番话,她尽量让自己方才略有颤抖的语音听起来从容不迫。
可,她却从来没有象此刻一样仅感到一种没有办法遏制的惶乱。
“一介女流之辈?昔日,姬夫人实为巾帼不让须眉,三国之中,唯南越最后被西周所灭,若无过人的谋略姬夫人又怎会执政二十余载,傲瞰群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