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他用刑了？”九千皱眉，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戚国少年细作，问身旁的狱卒。

那狱卒叹了口气，一脸为难，“回禀殿下，不是小的对他下狠手啊，是他”狱卒说完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一间牢房，那里躺着一群东倒西歪，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囚犯。

“他干的？”九千皱眉，低头再看那细作，问道。

“是啊，殿下！”狱卒年纪一大把了，但说起这事来，都快哭出来了，指着地上衣服都被鞭打得一条一条的，血肉模糊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殿下您可知，他的手段简直比我这刑具厉害多了。那牢房里的都还只是一部分，还有两个，已经被他残忍的方法，虐待得只剩一口气了。”

“嗯？”九千想象着那个画面，顿觉胸闷。其实，她想，她是想象不出来的，“请御医了吗？”

“请了，御医说，内伤加外伤，恐怕不乐观了。”狱卒说着又愤恨地揣了他一脚。

那少年细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被踢了一脚，也还是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了。

“那他呢？”九千看他这样子，怕是也得给御医看看，“你用重刑，可问出什么来了？”

“这就气人了，这小子不知哪来的铜皮铁骨，愣是咬着牙一个字没说。”狱卒摇摇头，“殿下恕罪，小的这胳膊都酸了，腿都站转筋了，可他还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象还笑模样的气人。”

九千挑眉，这形容的好象一个人，清明！

曾经，他不也是吊儿郎当，浑身都皮开肉绽了，给他疗伤，还什么都不要，只要她坐下来陪他一会儿。只不过，清明是无害的，即便他是个杀手。而眼前这个人，是危险的，他不仅有力量杀人，也能用残忍的手段以玩乐的方式，将人虐待至死。甚至，他还有可能，以一人之力，将一整座城毁灭。

“你来了？”地上传来虚弱的声音。

“吓？”九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低头，看到那少年细作正抓着她衣裙的裙摆，擦着自己脸上的血，她吓叫一声，急忙倒退两步，“你醒了？”

“呵呵。”地上传来的笑声夹杂着虚弱的气喘，像是来自幽冥的呻吟声，特别渗人。

九千叹了口气，蹲下，“哎，你站得起来吗？”

“坐都坐不起来了。”那少年细作冷冷一笑，刚刚被她的裙子擦干净脸，居然还是一张小白脸？九千暗骂那狱卒，打都找不准地方，不然她也不用对着这样一副表情了。打得鼻青脸肿的，她还好看看他的笑话。那细作就那样躺在地上，他身子周围，都是一小片一小片的血泊，“你那天没有下手，这次终于看到了？”

九千挑眉，以为被挑战了，冷笑，“很可惜，我来时已经结束了。”

“是什么结束了？无聊的刑具游戏？还是我精彩的虐人大戏？”那少年细作挑眉，冷笑，苍白的脸配上身旁和头发上凝结的血，又躺在地上，看上去像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还是我的游戏精彩，你们只会这些传统的刑具，打在身上只会痛，怎能让人生不如死呢？”

九千失笑，看着他狂妄的模样，蹲下，手指戳戳他被皮鞭打得最深的一处伤处，“都趴在地上了，还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