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你忘了还有人在等着你吗？”砚林道出如此暧昧的一句话，他在提醒，在十分隐晦地提醒着，仿佛在说，九千，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可舍下不管呢？

“九千，你若跟他走，你便是公然与我为敌了。”

九千闻言挑眉，不禁怒火中烧。心道，究竟是谁先与谁为敌的？初识之时，她也不是辛国的公主，他也不是戚国的皇太子。而如今，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却发现彼此对彼此，有着极大的沟壑要跨越。早日如此……唉，早知如此，想来，她也还是要做这扑火的飞蛾的。

能怨何人？

“清明，我知你不放九千走，我也不强行与你拉扯，你同我到外面，我们单打独斗。”砚林的话，搅扰了九千的思绪，这也许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只可惜，砚林并不是清明的对手。他自己知道，清明知道，九千也知道。知道的人若非心甘情愿，又怎会做出这个选择。九千不想面对，也不想让这事发生。然而，清明却无人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九千思绪混乱之际，砚林已松开了手，他松开，清明是君子，也松开了。两人重获自由，九千也心下大石落了地。

“你等着。”清明看着已落下的账帘，账帘还在飘动着，砚林人已闪到了外面。

清明目光冷冰冰的，看了看九千，头一转，“不许出去，在这里等着。”

“清明！”九千哪里可能站着不动？她追上前去，抓着他的胳膊，“我不走，你千万别杀了砚林，他一定会动手，你可千万别杀了他……他是我师兄，他从小到大保护我，他是辛国的大将军，他……”

“他他他！”清明一抬胳膊，甩掉九千的手，依旧转着头，不看她，“你满口都是他，想的都是他，我呢？”

“你”九千一怔，旋即吁气，“清明，你的功夫高的很，我玉铂山弟子到底丢了师傅的脸。”

“你和他是师兄师妹，青梅竹马，这个时候，你想的是他的安危，是玉铂山的声誉，到我身上，你只道我是功夫高，便不担心我么？”

九千沉默了，最终摇摇头，走过去，轻轻牵起清明的衣袖，“清明，对不起，我不是不担心你，我是清楚你和砚林的实力。”

“我们的实力是有不同，但我和他的心是一样的。”清明终于敛起了刚刚的冷漠，回头，目光多了几分不舍和占有，“我和他，都想要你，你又摇摆不定，只得由男人决胜负。”

九千无奈，凭她对两人的了解，什么都劝阻不了，还不如别插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