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说了，你相信我了吗？”清明也真的忘记了，自己似乎从未真的对九千表白过。他只道真心对九千好便是，无需用言语证明。然而，世上有很多事往往都是如此，不言不语，藏在心里，别人是无从得知的。没有人有自信别人对自己的执著和喜爱，因此，自我怀疑，自卑，猜疑，不安……一切莫不是将人折磨疯了，便会使人心灰意冷，离你远去。

“清明，你这样说，是让我相信你没有背叛过我么？”九千问，她不知自己想要问出什么来，也不知是否要说服自己，理由她有，她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跟清明回戚国。

“我没有背叛我你！”清明似乎要指天发誓了，“九千，辛国大军都要到了，我若是成了俘虏，必定要劳师两国的人力。然而，我宁愿是这样，也要争取一下，你愿意和我走吗？”

九千感动，怎可能不感动？其实，在过去一年多的经历中，她何止为着清明感动过一次两次？她想要清明，她想要。然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九千，你不用说了。”清明似乎更加焦虑，一会儿要一个承诺，一会儿要一个行动，他再度阻止九千开口，“你若是要拒绝我，你便不要说了。”他倏地松开抱着九千双颊的手，一手握剑柄，一手指着仍在远处看着两人的砚林。

“清明？”九千自然明白，但她依依不舍。哪怕是再多唤一声他的名字，为了以后只能唤，却得不到回应了。

“九千！”

“啊…”

九千尚未反应过来，得到的不是一声允诺，却是一个拥抱，“清明……”她被抱得好紧，脖子像是要折断了，清明高大空阔的胸膛将她完全笼罩起来，双臂动弹不得，像是被反锁在他怀里。

“九千，我爱你，我要你！”清明继续他的表白，“和我走吧，想在白石城一样，我们可以在戚国找到或是建造一个像白石城一样的城池，我们就在那里生活，你可以开医馆，我和你住在一起，隐姓埋名。我们可以生更多的孩子，你若愿意……”

“不愿意！”九千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原来上天在借清明的口让她清醒。

是啊，孩子。她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要照顾，岂可就这样离开了？

清明被吓了一跳，他是被九千突然推开的，他想象不到刚刚在他怀中温柔如水的女人此刻为何变得刚硬如铁了？“九千，你……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