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肖时燃都没能说服得了梁君谧,但好在她除了不与他同回泽城之外,倒也没执意要赶他走,肖时燃给张力打电话叫他送了床被褥过来,自己姑且沙发上凑合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刚到六点,梁君谧再度提着行李箱叮叮咣咣地走出了卧室。
肖时燃霎时掀开被子拉住了她,他忙得连拖鞋都来不及穿。
“你要去哪儿?”
“肖将军,我昨天说过了,我在禹城呆久了,玩够了,现在想换个城市去生活。”
肖时燃抿唇,拢起眉头:“你回去,好好睡觉,我发誓我不逼你回泽城。”
梁君谧轻瞥他一眼:“你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从相识到现在,从来就只有她骗他瞒他,他对她又哪敢有半句假话。
夏日里的清晨艳阳高照,他夺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将梁君谧放到床上,把人塞进薄毯里,帮她掖好被角,拉窗帘。
殊不知,肖时燃他可是自打出生起就带着一股威风凛凛的傲气,从没跟人低过半回头,当然除了梁君谧,他对她都快卑微到骨子里了。
晌午,梁君谧饥肠辘辘,跑到厨房里做饭,肖时燃一派安稳地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窗外阳光明媚,屋子里却又黑又暗,往日还算宽敞的客厅现下正被十几个身穿便服的保镖和警卫员包围得水泄不通,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肖时燃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儿,睁眼,坐直,掏出了手机,用手电筒功能照亮。
张力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梁君谧正在剁鱼头,她忽而抄起一把砍刀,手起刀落,血沫飞溅,将张力给吓了一跳。
梁君谧缓缓地转头看向门口,手里还提着刀,说话时莫名地阴森:“怎么了?”
“夫、夫人,屋里太黑,我想开个灯。”
“门口玄关右手边,上面那排,第二个。”
张力频频地点头,连忙道谢,溜之大吉。
梁君谧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约莫半小时后,香喷喷的白汤鱼头炖好了,点缀一点翠绿的香菜,出锅,再撒上一点辣椒粉,是禹城特有的风味。
梁君谧端着鱼头出来,客厅里的那十几个保镖和警卫员不见了踪影。她缓缓地走到餐桌,唯有肖时燃等在那里。
今天气温很高,厨房里也没有装凉霸,她热得不行,额头和鼻尖都浅泛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餐桌上摆着餐具和纸巾湿巾,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