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盈看着宴景黎将她做的饭菜吃了个干净,心中是无比的满足,她又同他说了明日祭祀大典的一些事情。
商量妥当后,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待人走后,宴景黎关上了殿门来到了一门之隔的内室里,里面的床榻上坐着一个男人。
“我以为你会出来见她。”
宴景黎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问道:“方才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怎么不出来去见见她?”
这内室里的正是宴景黎的父亲,巫浔。
他是昨夜入宫的,是听到安如盈要夺权的消息怕她会有什么危险,才偷偷潜入了宫中来,准备助她一臂之力。
没想到,她独自一人就稳住了这局势,行事还是一如曾经那般果决。
巫浔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我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她?”
当年他中毒后,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在暗卫的保护下逃出了皇宫,但也受了重伤,脸上甚至留下了一道疤,丑陋不堪。
平日里他都是戴着面具,以免吓到别人。
宴景黎是见过他脸上的那道疤的,他拍了拍巫浔的肩道:“清让说了,你这脸上的疤他能除掉,只是费些时日罢了,再者她未必会嫌弃你的。”
“可我嫌弃我自己。”
巫浔神色一黯,眸中含着一丝悲伤:“我竟不知原来她背地里受了那么多的苦,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
她是他的妻子,却不知道她受人胁迫,内心的痛苦。
说到底还是他无能。
宴景黎蹙了蹙眉问道:“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能不惜放弃自己的性命来成全她,这样的喜欢应是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境界了。
巫浔笑了笑,看了宴景黎一眼道:“若能说的清楚,那就不是喜欢了。”
他抬头望着窗外,眼神中有些温柔:“我见过她被人欺负委屈痛哭的样子,见过她坚韧不拔永不服输的样子,也见过她笑靥如花明媚灿烂的样子。
她的每一面我都见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我只知道我想保护她,给她这世间最好的。”
宴景黎看着自己的父亲忍不住感慨,他母亲说的真是没错,他父亲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正想着,却听巫浔道:“她做的饭菜你全都吃掉了,也不知道给我留一些。”
宴景黎:“……”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哼了一声道:“以后你还怕自己吃不到吗?”
“也是。”
巫浔点了点头,不跟儿子计较这一顿饭的事情了。
父子俩虽然没有什么煽情的对话,但这样的相处模式却格外的轻松自在,不似父子,更像是朋友。
……
次日。
巫月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隆重的举行,百姓盛装出行等着大祭司为众人祈福祝祷。
整个京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常。
举行大典的地方是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街上,街上有一个大型的广场,几日前这里便搭起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