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翻开生死册,开始思索起来,两人静静立于一旁,不敢出声。但还没有过得片刻,判官殿的正中央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型漩涡。过不一会,一个粗布衣裳的人拖着狼狈的身形从漩涡中钻了出来。跪伏在地,怯生说道:“大人,十八层地狱的看守被杀了,那……那犯人逃走了。”
“什么!”判官轰然起身,手中的生死册颓然掉落在地,就连一直在旁默立不语的牛头马面也吃惊非常。
“你……你说什么?”
“那……那犯人逃了。”那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很是害怕。
判官栽坐在地,脑中一片空白,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总算马面清醒的快急忙吩咐道:“快,快去将守卫都集中到十七层地狱,看到犯人,尽全力拖延时间。”那人诺诺应是,急忙走了。
“大人,不能再犹豫了,赶快去请天兵天将吧。”马面向前一步,躬身一弯道。
听到天兵天将,判官的脸色总算活络起来。
跳将起来道:“对极,快去请天兵天将!对了,那雷鼓何在?”
判官忽遇如此之事,一时间乱了方寸,本来这些事都是应该他来考虑并出谋划策的。但现在瞧他六神无主的样子,看也出不了什么好的方法。
马面叹息一声道:“在十七层地狱那,这还是您向阎王大人提的意见啊。大人,您快些静下心来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地狱还要您把握全局呐,您可不能有失啊。”
判官火急火燎,本来就要冲出去了,但听得马面后面的话,这才止住了脚步,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住不宁的心绪。转首对马面谢道:“马兄,刚才实在是失礼了,多亏你提醒,不然后果就严重了。走,我们现在也去那瞧瞧,那千万年的老妖怪,到底有什么可取的地方。”
“这是属下份内的事情,就算没有属下提醒,您也一定能很快就恢复过来的。”马面很适时地拍了个马屁,判官却微笑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三人就地凝立,不久三人的身子就变得淡了,然后消失在这个判官殿中。
下一刻,三人同时出现在十七层地狱之中。地狱与地府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至少地狱之中,湿气更重,阴气也更浓,就连黑雾也浓稠如蜜。这地狱之中,让人视力极是不佳,目力所及百丈之外,就已经是一人的极限了。
三人身掠如飞,他们已听到远处传来的兵器相交之声,还有不时亦可听到的惨叫声。行了一段,就已到了战团的边缘处,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和破碎的兵器使得原本就阴森的地狱更加鬼气重重。
魑魅魍魉四个大鬼使带着一干小弟聚拢过来,在不远处将一人围拢在战团中央。那人全身黑气泛滥,蒸腾翻滚不似实物,浓重的黑气如墨般粘连其上,使人瞧不真切他的身形。
那人四肢头颅被泛着青色的铁链锁住,身子一抖,就是一阵哗啦啦之声,他的全身上下都被符咒贴满,黄色的符咒隐隐泛着金光,使他看来就像海岛上的灯塔一般醒目。
魑魅魍魉四人分布四个方位,各统一军遥遥与那人对峙着,时不时有小股鬼怪兵丁夹杂着若干个死神带着嗷嗷的怪叫声扑向那人,只是众人还没有瞧清战斗的开始,却在下一秒间结束了。
所有人此时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对着那人转起了圈。
判官带着牛头马面落在了战团外面,不久就有一个兵丁模样的鬼怪迎了过来,向三人施了一礼,尔后将战局的发展详细而又扼要的介绍了一遍,当听得那雷鼓已被那人毁去之时,三人的脸色都开始不自然起来。
判官挥退来人,急得原地团团转圈:“阎王爷参加蟠桃宴少说也要一百年之后才会回来,现在才刚过了五十年,这可如何是好,天兵天将也请不到了,难道现在都要靠我们自己?”
判官嘀嘀咕咕的说着话。但场中那人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只见他身子一卷,扬起身后的粗铁链,哗啦啦声之后,开始杀将起来。
一时间,满天的哀号和哭喊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