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谁好看(2 / 2)

以下犯上 九皇叔 4078 字 2024-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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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送回去,人留在府里也不安全。

还是还给元乔再说。

意欢被落霞匆匆抱走,陆连枝这才好奇出声:“小郡主口中的大姑母是何人?”

“陆县主可要去前面坐坐,若是喜欢这些葡萄,可带些回府,这是陛下曾留下的,我还是第一次过来。”元莞笑了笑,揭过方才的话题。

陆连枝不傻,明白她不想回复,再次开口询问:“你既开口,我自然留下,只是你未曾回答我的问题,大姑母是何人?”

元莞面色沉了下来:“县主对小郡主的事似是很关心?”

“好奇罢了,她唤你小姑母,可见那位大姑母是你亲近之人,且年岁比你大些,思来想去只有陛下了,对吗?”陆连枝分析道,眼中情绪也有些变化,那些笑意也维持不住了。

元莞没有再回答,转身就走,她不喜欢陆连枝的自作聪明,那种窥测人心的感觉让她很不安。

人都有秘密,不能摆在人眼前,窥测、探听都会让人厌恶。

陆连枝见她走了,抬脚就跟了上去,不甘心道:“你为何执迷不悟?”

身后的阿布摘了一串葡萄后,周遭就没有人了,捧着葡萄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还是等落霞回来再说。

离开的两人几乎并肩而行,婢女不敢走近,就远远地跟着。

元莞并没有回答陆连枝的话,赶客的含义很明显,奈何陆连枝并无主动离开的意思,她拦住元莞,将声音放得很低:“伴君如伴虎,你该知女子为何为帝后,后宫断不会有后妃的道理。”

元莞耐着性子:“妄议今上是大不敬之罪。”

陆连枝眼神一暗,似是被她的话伤到了,悲怆的视线落在元莞的眼睛上:“从初见你时,我就喜欢你,过去五六载,我都未曾改变过心思。我未曾伤害过你,而陛下、她……”

欲言又止,元莞更加不耐,她狠狠心道:“莫要忘了,她废了你的帝位,你难道就毫无隔阂?”

废帝一事是元莞与元乔之间难以跨过的鸿沟,然而元莞自认这是她二人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她唤来婢女:“送县主出府,以后无事莫要登门。”

“元莞,你就在逃避。”陆连枝气得跺脚,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几句。

将人赶出府后,元莞心中怒气难消,见到桌上洗净的葡萄后,深深吸入一口气,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三言两语就带动自己的情绪,她还需像元乔学习一二。

她坐在案旁,扫到摆置的葡萄,不觉平静下来。

隆安郡王行不轨之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于此同时,还有副指挥使被牵连在内。

郡王在朝本无根基,定罪后几乎无人替他求情,没过几日后就被宗室除名,意欢的去留成了难题。

皇帝没有表明态度,两府试探过圣意,奈何皇帝口风甚紧,没有透露风声。

城防军内清洗一番后,赵原的位置更加稳固,他为表示感谢,特地给元莞送了份礼。

礼轻人意重,也是一片心意。

直到郡王夫妇被处置后,皇帝下旨将元意欢过继到名下,满朝震惊,反对的奏疏如雪花般飘进垂拱殿内。

朝臣以逆党之后的身份置喙此事,尤其是御史台,御史中丞几乎跪在殿内谏言不可。

苏闻精明许多,带着枢密院默不作声,上官彧本就是帝党,跟着苏闻一道装聋作哑,分不清局势的周晋上了反对的奏疏,见两只狐狸都保持中立,也跟着消停下来。

两府一安静,就剩下御史台孤军奋战,闹腾一月后,皇帝心意坚决,御史台偃旗息鼓。

抛砖引玉之举,让元莞心中略有不安。

她二人若想光明正大在一起,只怕不会这般简单,她想了想,让人去通知周暨,修缮堤坝的行程暂缓。

几日后,周暨回信,知晓了。

中秋之际,元莞一人待在府里,阿布去宫里赴宴,让她也清净不少。

阿布从宫里回来之际,她躺在躺椅上,手畔多是精致的点心,阿布在宫里吃的都是冰冷的东西,见到这些点心就忍不住动手捡了两块,吃得美滋滋。

元莞递给她一杯酒:“宫宴好玩吗?”

“尚可,大宋女子腰肢真软,舞姿曼妙,有趣得很。”阿布夸道。

“那是伶人,自幼习舞,你看到的只不过冰山一角,还有许多有趣的。”元莞笑了笑。

阿布细细回想宫宴上的细节,又道:“确实有趣的很,还有男子舞剑,耍的那叫、行云流水,对,腰肢也很软,听说是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元莞眉眼沉了沉。

阿布喝了一口桃胶羹,满口顺滑,舒服地眯住眼睛:“长得很好看,剑也好看,就是太瘦了些,那个腰肢感觉比那些舞者还要瘦,比起我们布苏男子,太差了些。”

元莞本沉了脸色,闻言笑了笑:“那你觉得宴上可有你喜欢的男子?”

“没有,不喜欢。”阿布一口拒绝,手中桃胶羹已然见底了,她四处张望去找落霞:“落霞在哪里,我还想再吃一碗,那些男子不好,长得那么瘦,风一吹就跑了,还不好做好吃的,不如落霞。”

元莞:“……”丈夫不是用来做吃的。

阿布惦记着桃胶羹,主动离开去找落霞,元莞又是孤单一人,想起阿布的话,也是有趣,这样的性子与元清怕是不合,元乔的想法怕是不成。

阿布走后,她依旧躺在那里,望着今夜的明月,手中酒空了又满,满了又空。酒不醉人,反让人有些困顿,迷迷糊糊之际,手中忽而一空,她睁开眼睛,就见月下多了一人影。

元乔身遭多了月色银辉,勾勒出几分冷意来,带着朦胧感,不大真实。

元莞阖眸一笑:“陛下怎地过来了?”

“你不在宫里,怎地出来了,意欢还问我为何不见小姑母。”元乔见她脸色微红,似是微醺,就让人撤了酒,扶起她的身子:“外间凉,回屋吧。”

元莞不肯,拉着她一道躺下,指着皎洁的明月:“元乔,你觉得它美不美?”

“美。”元乔被她拉得踉跄一步,眼神示意婢女过来帮忙。

站在一侧的婢女方挪动脚步,就听到元莞开口:“那你觉得它美、还是我、我好看?”

这话似撒娇,又似不讲理,婢女悻悻地止住脚步,默默退了出去,将偌大的庭院交给两人。

元乔无奈,拗不过她,只得坐了下来。元莞复又问了一遍:“谁好看?”

“你好看。”元乔随意应付一句,躺椅上的人顿时睁大了眼睛,满是疑惑:“你骗我,你看你、都没看我,看别人去了。”

“这里哪里有旁人,你醉了。”元乔探了探她的额头后,觉得她醉后有点无理取闹,左右又不见婢女,只得轻轻哄道:“我们回屋说话,好不好?”

“躺着。”元莞不应,眸色染着朦胧,躺在躺椅上就是不肯动,反拉着元乔要躺下。

两人一阵拉扯,元乔败下阵来,被迫躺下。

元莞侧过身来,再开口时语气不善:“你今日是不是做了不好的事?”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元乔神色如旧,捂着她凶狠的眼睛:“你很凶,眼睛乖乖闭上,睡会就好了。”

“做了亏心事就让我睡觉。”元莞保持几分清醒,一阵凉风袭来,身上有些发寒,没出息地往对面人身上贴去,依旧不忘瞪着她。

动作很实诚,眼神却在挣扎,元乔面对口是心非的醉鬼也只笑了笑。

她一笑,落在元莞眼里就是心虚,张口就咬住近在眼前的下颚,疼得元乔一惊:“好好说话,不能学小狗。”

“你找别人去吧,莫来我这里。”

醉态萌生的人咬完就推开了她,不想再理会这人,蹒跚站起来后,晃晃悠悠往屋里走去。

元乔落后两步,不想刚上台阶,门就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她不知发生何事,元莞不算醉得太深,还未曾到分不清人的情况,怎地就把她拒之门外。

按住情绪后,她伸手推门,推了两下,发现门被锁了。

“元莞,你醉了。”

半晌无人应答,她唤来落霞去敲门,敲了两下依旧是无人。

落霞想起今夜窗户未关,走到窗下一看,不想也关上了,大概是婢女见天色黑了,才关了。

她落寞地走到元乔身畔,不解道:“您这是惹了她?”

元莞性子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面对旁人时,她能做到波澜不惊,可在元乔面前,三两句话就能炸毛。

约莫是因人而异。

门被关上后,落霞想起上次砸门的事,提议道:“要不试试砸开?”

“砸门只怕更会引起她的反感,等她明日酒醒。”元乔做不来强迫的事,尤其是元莞的事,她若不肯,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思。

落霞看看她,又看看关上的门,自己走了片刻,怎地就发生这么大的事了。

苦恼之际,想起她答应阿布郡主的桃胶羹还没有做,忙拍了下脑袋,慌忙回厨房。

元乔望着关上的屋门,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