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节度使放盐税的权力,是极其危险的,这显而易见,可大唐朝廷现在确实没钱了。
大唐朝廷现在一年税收折合是1100万贯到1300万贯,但这只是折合。
就像刚才杨慎矜所说,是以粮食为衡量标准,来核算税收。
这只是算法而已,不是说真的现钱就是1100万贯。
实际上现钱只有200万贯到250万贯,其他的都是实物。
至于给各镇放开盐税,到底能不能填平军费,李隆基心里其实也没底,他也懒得去管,交给李林甫便是了。
各镇节度是否有异心,就要靠权力来掣肘了。
关于权力掣肘,李隆基心里也有本帐,按照目前帝国各镇的兵力部署,任何一镇想要造反,几乎都会失败。
各镇节度使不会那么蠢,放着手里的大好前程不要,搞造反。
事实上,李隆基的权力掣肘之术,理论上是正确的。
帝国兵力的部署,以及目前各镇节度使的关系,都无法支撑其中一个节度使造反。
所以李隆基认为,只要权力掣肘用的好,不会有人轻易造反,毕竟造反成本太高。
可是李隆基在权力方面的认知过于理性,这是玩权术人的通病。
他们认为其他人都和自己一样理性。
偏偏安禄山就不是个理性的人,偏偏杨国忠就更是个蠢货。
李倓在一边一句话都不说,他其实心里有很多话说。
他想告诉李隆基,你这是在玩火,他还想说,你现在直接推行两税法,搞盐铁专卖都比放权给节度使要强。
但能说吗?
李倓现在只能设立技术人设,稍微对政治有点见解,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