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清澈有神。
他看向王录,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前线建宁郡王问的时候不说?”
“他没有问。”
王录一口咬定,随后跟张嵩说道:“明公可要为下官做主,今日刚去衙门处理事务,便有一群人闯入进来,不分青红皂白,说下官玩忽职守,就把下官扣押,送到了这里,下官冤枉!”
张嵩继续看着颜真卿,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朝廷命官押送到了御史台,好大的架势。”
说到这里,张嵩的脸色突然一边,变得阴沉,语气也变了,怒道:“好大的胆子!”
侍御史这种官员也不算小官了,他们专门起草弹劾朝廷官员,上到宰相,下至九品芝麻官,甚至军防边帅,他们都能弹劾。
这种位置的官员,久而久之,身上也挤压了令人胆寒的威势。
但颜真卿却依然伫立在那里,像一座古朴的山岳,不为所动。
“如果是在家中,还请阁下将账目取来,将此事阐述清楚,为何建宁郡王问及的时候是没有,为何到了御史台,又说有了。”
“颜真卿!你还敢妄言!”见颜真卿不服软,张嵩立刻继续发飙,“王录都说有账目了,你们却随意将人押送御史台!到底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颜真卿看着张嵩,又镇定自若地说道:“难道阁下不知道,朝廷公文不能随意带回家中?”
张嵩反问王录道:“也对,公文带回家中,那可是大罪!”
王录立刻跪地说道:“此情非得已也,还望明公明察秋毫!”
张嵩这才说道:“这样吧,王录御史台先扣押,着令监察御史审问核查,账目一事,过些时日,让王录配合取来,但是一个吏员,在不分青红皂白之时,扣押朝廷命官,这可是大罪!”
“在下奉命办事。”
“奉谁的命?”
“建宁郡王!”
“那就是建宁郡王之过!”张嵩音调更高,语气更盛,“着令监察御史奏疏建宁郡王之过,呈报长安!”
一边的一个监察御史立刻出列说道:“是!”
张嵩又说道:“颜真卿以下犯上,暂行扣押!”
下午的时候,几个人将一把竹椅搬到后院的大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