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忘年点了点头,说道:“做事被人为难,在所难免,但事情还得做。”
众人点了点头,脸上都是肃然起敬的表情。
他们说的这些话,若是不了解内情的人坐在一边听下来,会真的以为他们在秉持公心推出开荒的仁政。
但实际上,刘成德说的人统计荒地会出现失误,意思是,我们把老百姓的田划到荒地的统计里一起征收上来,这种失误是下面的人干的,跟我们无关。
到时候扬州的人来查,该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
毕竟吏员或者衙差里,那么多临时工。
大唐的临时工是有点难以管控的,得好好惩罚,公之于众!
但难道因为临时工办事不力,我们就不推行仁政了吗!
“还没有什么疑惑?”
“没有了。”
胡忘年对刘望之说道:“对了,那个纸商,你去找一找,找到衙门里来,我们都可以见一见,听说澄心堂的造纸术别具一格,需要的是竹子,我们江夏郡竹子也不少。”
“好,明公放心,我今天就能找到那个人。”
这时,下面有人走过来,在胡忘年耳边低语几句。
胡忘年原本有些松散的姿态,瞬间绷直,接过那份文书,定眼看到“扬州大都督”的官印,顿时心头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