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这两兄弟活像要吃了柳萤一样,两道恶狠狠的视线恼的她浑身不自在,真想拿手上的杯子给这两个人砸过去,她还是第一次嫌弃自己的感官如此敏锐。
“这两位是我和启明的叔伯,两个不成器的腌臜人,你别在意。”萧庸在旁边避也不避,两个眼睛瞧回去,那两人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把头收回去,只是萧万里拿杯子的手崩的青筋都突出来了。
“不过是祖母死了捡了个便宜,当了个代家主而已,没想到如今也是能坐上堂的人了。”他转头就见陈广博拿着酒葫芦正在给萧启明倒什么,他抬手一道灵气过去,把杯子打翻。
“唉!哎呀...被哥哥抓到了。”萧启明摆摆手,自知今日也喝不到了。
柳萤把他们的小动作收在眼底,怪不得秦赫天天头痛,想来这几个人加上个武力值满级的楚婉柔,要是不天天盯着,可能乾阳山整个从上到下都要被掀翻,说到婉柔,柳萤左右来回看了看,刚刚还在的人这会儿一转眼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婉柔呢?”
“掌门叫她有事做,其他的不清楚。”
“别说了,背坐直,王家的礼上来了。”秦赫叮嘱了她一声,随即看着大门。
上次湖心亭王漓身边的女子拿着盒子上来,“奉承乾殿主事之命前来贺喜。”
她抬手打开来,双手托着向前一步。
“这是...千里疾行符?”宴席上发出一道惊呼,众座哗然,纷纷站起身来,伸着脖子观看。柳萤坐着看过去,盒子里是一条剑穗,下坠流苏,上面拴着紫色的同心结。
“贫道奉承乾殿二当家之命献上此礼,前些日子柳长老在玲珑榜得了瀚海剑,二小姐说正好可以搭上此剑穗,且此紫琉璃内刻有一道千里疾行符,为二小姐信物,柳长老若有事可凭此物来信,承乾殿必然相帮。”
“什么!”萧万里气得面子也不顾,凭什么,凭什么一介女流,既能得到千金难求的万合石,又能得到玉霄王家的千里疾行符。
这东西只需要一点点灵力启动便能一瞬千里,无论是何种品阶的修士,就算是化神的修士出手也能躲过杀招,这可是王家保命的东西,就这样轻易送人,这柳萤是有多大的脸!
他前些日子那样低的姿态,携重礼去叩承乾殿的大门,结果连王家管事都没见着,这女子不过是仗着三戒的脸面,他心里暗暗想,不过是有好依仗罢了,自己不过是生的晚了几年,不过是没有好的灵丹助力,不然如何比不上这种贱人。
送贺礼那女子不过斜眼看了他一眼,他更是血气充上脸,气得不行。
“二叔失礼了,不过一件贺礼,哪里劳烦得您如此大动干戈。”萧庸可是火上浇油一把好手。
那萧万里气的发根都要竖起来了,好歹被萧鹏程拉了一把,“别忘了正事。”他传音给他,叫他别因为小心眼闹得场面难看。
萧家即使与三戒内里再难看,可离得这样近,里外的关系千丝万缕,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不然如今的萧家哪里还能在白玉京里立足。
两人缓缓坐下,周围人掩着嘴,打量的眼光让萧万里如坐针毡,手上的袖子也捏皱了。
“萧家怎么这样不济,如今这样的人也能当得上家主了?”
“诶,你胡说些什么,人家正儿八经的家主在上面坐着呢,他不过是萧家那个老辈子拉上来充门面的,自己老子肯定紧着自己儿子...”
“那萧老爷子不是入赘...”
萧鹏程生怕自己这哥哥再动怒,忙传音给他:“人还没有找到,切勿再生事。”说完便看了看正在道谢的柳萤,那身段,那脸,生的真是好呀。
“下一个是梵门,奇怪,佛门这次送来的东西不过是一串念珠,怎么...”秦赫看着明净和楚婉柔从正殿门口进来,一人一边手上抬着个大箱子。
秦赫抬眼看了眼萧启明,他嘴里吃着东西缓缓的偏过头。
又背着我安排什么啊,别躲,我知道你小子能察觉我在看你,萧启明脸偏得更多,心虚的一点也不敢看他。
“唉。”秦赫叹了口气,这几个人各有各的主意,真的是难管呀,要不扔册子,撂挑子不干算了,全当是修身养性了。
明净上前施礼,开口道:“贫僧来此贺喜的途中偶遇一重伤女子,奈何贫僧力薄无力招架重伤女子之人,幸得楚长老相救,才将此女子救下。”
楚婉柔上前摸上箱子,抬头死盯着萧家二人,冷笑一声。
“不知道萧家两位叔伯,认不认得此人啊!”说完便打开箱子。
众人见那箱子里竟然钻出位女子,嘴唇还白着,似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她从箱子里攀爬出来,一踉跄,似乎是腿上受了伤,楚婉柔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他。
萧鹏程额头冒出虚汗,萧万里手上捏诀,准备先下手为强。
楚婉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暗地里察觉两人的异动,抬手便唤出银枪,枪尾重重的震在大殿上,元婴期的威压过去,萧家两人便受不住,只能稳住身形。
萧万里后牙都要咬碎了,嘴里硬生生蹦出几个字“楚长老这是何意!”
“哼”楚婉柔不出声,只是将扶着的女子露出来,那女子盯着萧家人,眼里都是绝望的泪光,即使是周围环着四路的来客,也未消掉那泪光半分。
“你有什么事,被谁追杀,你先说说。”柳萤既然是今日的主角,今日既然众人做了这个局,那就是等着她问出这句话了。
那女子听了,不顾腿伤重重的跪下来,头磕在汉白玉的大殿上,抬起便是一点殷红。
“哎哟,这哪里使得...”周围有修士看着她可怜,忍不住想要规劝。
“民女是萧君瑞之妻崔雨燕,愿意用性命状告萧家代家主萧万里,还求家主为民女的相公,萧家三少爷做主!”说完便朝着萧启明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休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