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血溅通馆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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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倒是也只可能出自那位新娘身上了。

于是,天怜衣眉头一皱,锁定二号新娘,再次隔着衣裳擒住她纤细的手腕。

不,不对。

二号新娘不可碰!

猝然,天怜衣就放开了二号新娘之手腕,闪躲至一旁,未稳,就听见了如雷突来的绝望呐喊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痛啊啊啊啊?!!”

“为什么是我,被刺满全身的人为什么是我?!!”

“我真的好痛啊?!!我快要被痛死了?!谁来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二号新娘歇斯底里地呐喊,是因细长如簪,轻盈剔透的长剑,直接穿刺透了她整个手腕。

那可是密密麻麻、清晰可见,却无法数尽的剑把数啊。

况且剑身锋利无比,最不留意者,怕是被割伤入骨也是能的。

换做谁成了这样,痛喊声也不会比她低到哪里去。

“馆主大人,你不打算救救我吗?你不打算救赎我吗?”

二号新娘每走一步,身上被刺的就更多。

可她却始终都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正一步一步地走向天怜衣,走得踉踉跄跄,一拐一拐的:“馆主大人,我好痛啊!我被万剑刺身了!我伤痕累累了!我四面漏血了!”

二号新娘红盖在头,见不到真容。

可听其颤音,怕是早已哭成个凄惨的泪美人,还抬起血淋淋的手,似乎是真在向她求救:“馆主大人,救我吧?!!”

瞧见如此,天怜衣都紧皱眉头,无以言语。

但不得不说,这剑真是锋芒毕露,伤人伤己。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严肃又提防地问了二号新娘:“你想我怎么救你?”

之后,她听见的是这样一句话:“把刺在我身上的所有人厄剑都拔出来,刺在馆主大人身上就好了。”

听言,天怜衣大震,垂头之下的碎发,将暗沉深邃的眼眸全部遮盖住,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

她似乎还被石化在原地了,好一阵子后,只是轻笑一声,才抬起头来看二号新娘,问她:“你道好笑么?竟说出这般话来。”

二号新娘听了,隔着红盖头看向天怜衣,一点也理不明白思绪,摊手来问:“为何好笑?哪里好笑?”

“你不是三界通馆的馆主大人吗?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不是想见神就见神,想见鬼就见鬼,想帮人就帮人吗?”

“你都能那样了,救我不行吗???救我就那么难吗??”

天怜衣不救,那好啊,没关系,自己可以拔出来,然后全部刺在她身上。

这依然是一个救赎自己的好办法!!!

二号新娘心想着。

一想,既要做了。

可就在她拔出人厄剑,要刺在天怜衣胸口处时,只见天怜衣一手握紧二号新娘的手腕。

见她全身颤抖,还一时间惊了神。

二号新娘还未回过神,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弃开,整个人往后挫步,差点儿没站稳。

这下子,天怜衣面无表情地低头,取下手上的好几把人厄剑,冷笑一声,将其一把一把地丢在地上。

冷笑说:“人厄剑???这就是你所认为的人厄剑????开什么玩笑。”

她赌对了。

这根本就不是人厄剑,这是假的,普通的剑罢了。

二号新娘不依不饶的又说:“就算这不是真正的人厄剑,可你这么有本事,帮我一下怎么了???会死吗???”

听闻,天怜衣都笑了:“你这是打算要道德绑架我吗???还有,谁告诉你,我很有本事?我真的很有本事吗?”

“这天下人间,神在,人在,鬼在。你却从不求神,也不将希望放在人身上,你自己是鬼,你觉得鬼可靠吗?”

“另说,哎,我是谁啊,我不过是个被人死死摁在漫天神佛前无法挣扎的弱者;我不过是个被鬼界一姐用剑横捅在脖子上,到至今都不敢取下来的手下败将;我更不过是个跟你一样在花轿里遇难的新娘。”

“你让我救你。可我连自己都难以自渡,我怎么救你?再者说,一个专门别有心计,用铸出酷似人厄剑的假剑,来故意针对我的人,我为何非要救?!”

话毕,按理说,她占上风,不该担忧什么才是。

可她却眉头一皱,意识到不对劲时,祸乱早出,人已遭殃。

毕竟她也没想到三号新娘一来,针对的竟然不是她,而是懦弱如小鸡,不懂半点法力和武术的阿善。

只见三号新娘粗鄙地拎起阿善到跟前,还露出藏在喜袖里的长剑,架在了阿善的脖子上。

一边嗅闻阿善身上的味道,一边诡异地笑。

阿善胆怯,瞬间就腿软无法站稳,怕是连呼吸都难了:“......姐姐!!!”

天怜衣仔细观察一番,三号新娘毫发无损,不带半点伤,跟前两位新娘截然不同,却又都有相似之处。

或许说,在花轿里穿着跟自己一模一样喜服的八位新娘,都被人精心安排好了不同的死法。

无非是在警告她,要来向她讨债之人,非常恨她——势要让自己成为第九个惨死的新娘才解恨。

这要不是非常恨,极致的恨,大抵是做不出这么血腥又凄惨的死法来。

天怜衣叹息一声,拍拍自己的手,问三号新娘:“想来,其实也不该的。你何必对一个弱势群体下手呢?”

三号新娘:“......”

三号新娘不回答,以其说是她不回答,还不如说是她没有机会回答了。

谁叫天怜衣已经闪到她面前,徒手握剑,眼神一坚,微抿嘴,就将三号新娘的长剑给震折在地。

可三号新娘也不是个软肋,空手接招,还能将阿善紧紧捏在手里当最后的盾牌,逃离天怜衣几步远。

三号姑娘直言:“她可是累赘,你带在身边,总有一天会直接害死你!”

此话一出,听进去的不是天怜衣,而是阿善。

见她直摇头,泪流个不止,弱弱又坚定地说:“你说谎!你骗人!你谎话连篇!你要害我,就害我割伤我,这点都不算什么。可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真会伤我,你最会伤我了。”

天怜衣淡淡地说:“什么害啊伤啊的,不是每天都在这世界上演吗?”

“实在话,若伤的人是我,我都麻木不仁,没有任何感觉了。可若伤的是她人,伤的是弱势群体,倒是真让我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但又细想,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何都来狠狠伤我?她人弱势群体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何也被无辜欺负无处伸冤,又无人肯赐予她们光明和正义。”

“所以啊,三号新娘,你若再不放开她,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她的客气与不客气,从来都不需要等到当事坏人的回答才算数。

这不,三界通馆的蜡烛瞬间熄灭,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却还能感觉到一阵不可抗拒的冷风吹过。

身后,露出半截剑,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