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怜衣问了他:“哥哥。”
听闻,玄为夷立即停下脚步,转过头,“嗯”了一声,也算是在等她了。
天怜衣一问:“哥哥是有伤吗?”
玄为夷:“......”
分明四面漏血,玄为夷却说:“无碍。”
天怜衣:“......是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玄为夷一听了,沉默了下。
在天怜衣看不见的地方,脸上呈现的是自责,才会反问:“我对你很好吗?不见得。”
天怜衣惊住了:“难道还不够好吗?那该有多好,才算得上真正的好呢?”
玄为夷是这样回答她的:“你这么问,就像是在问一个人,该有多少的爱,并且能给予多少爱,才算得上真正的爱,是同一个道理。可谁又能真正地算出多少爱来,才配说是真正的爱?”
听了,竟然无法反驳,只好点头,说:“哥哥说的也是了。”
两人一前一后,前面走的人走得慢死了。
可奈何身后人怎么走,都还不能跟他肩并肩。
索性就停下来等她,光明正大地等她。
天怜衣:“哥哥,这相公门要走到何时才算是尽头?”
这种门,走不到尽头,看不到破解之相公门出现,是无法顺利走出的。
玄为夷却说:“随时随地,只要你想,都可以。”
“啊!”
天怜衣只感觉到不可思议,这门并非她造出来的。
怎么只要她想,随时随地都可以走出去,这未免也太......
“是吗?那现在就可以出去吗?我想,这既然不是何不羡造出来的门,那么尽头不会是武陵山脉的。”
“我还要去武陵山脉找他,实在是拖不得了。”
闻言,玄为夷就皱起眉头,问她:“为何非要去武陵山脉?他找你去,你就真的去?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天怜衣:“......”
玄为夷继续说:“是他要找你,又不是你非要找他。那就该是他来三界通馆楼找你,而不是你自己降低身份去武陵山脉见他才是。”
天怜衣:“话虽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呢,怎么说,其实我去武陵山脉,也并非全因为他一人才去的。”
玄为夷:“找人?”
天怜衣点头,又摇头了,说:“找的不应该是人,是神吧。”
“但那个神不在了,消失了。想来,何不羡应该是为了这件事才喊我去的。”
“而且我还有一件事被耽误了一千年,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为此,玄为夷停下脚步来,告诉她:“这里就是尽头。”
话毕,只见一团团雾色全部淡去了。
可没想到,就连玄为夷这个人,也化作了红雾散去。
“哥哥!”
一声喊,吓到了阿善连忙赶来,天怜衣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方才的相公门呢?那个自称是玄为夷的人呢?
还有,还有脖子上的长剑......
她摸了摸,空了,没长剑了。
阿善不解地问:“姐姐是不是做噩梦了?冒了一头冷汗,脸色惨白如纸,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天怜衣疑惑地说:“是梦吗?仅仅只是梦吗?”
阿善点头,说:“是啊,自从姐姐不小心滚进灵柩之后,似乎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是梦里不好吗?让姐姐如此担忧。”
这么说来,何不羡是真的送了八位新娘来闹事了,她滚进灵柩也是真的。
可是,滚进去之后所见所闻都是假的吗?玄为夷这个人也是假的吗?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吗?
如果真是假的,那么她脖子上的长剑,又是谁替她取下来的?
天怜衣自言自语:“是假的吗?”
阿善听了,疑惑地说:“什么假的真的。”
“阿善只见姐姐滚进灵柩后,一切都消失了,阿善才敢去将姐姐拉回来。”
“可是姐姐知道吗?阿善在姐姐躺下的灵柩里见到了什么。”
天怜衣脸色极为凝重,看向阿善,一字一句地问:“见到了什么?”
是见到了另一个新娘躺在她身边吗?还是见到了相公门?还是说,是见到了其他什么不一样的场景?
奈何,阿善说出来的,一样都不符合天怜衣心中所想的那样:“阿善见到的,是姐姐一个人躺在了充满血液的灵柩里,正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天怜衣:“......”
阿善看到的是那样吗?
难道说,那副灵柩就是门的起点,只是她先被玄为夷拉进来,进到了玄为夷造出来的门。
而阿善进入的是何不羡造出来的门,才导致她们看到的不一样?
可是,连门都是虚幻的,不真实的。
那么,玄为夷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