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冷冷地笑了一下,物流公司我可是有股份的人。梁松说要我撇清这些关系,我还是暗暗留了一手。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哪天与梁松闹崩了,老子还有个地方吃饭啊!
蔷薇回成都,蔷薇自己没给我说,孟小冬也没跟我说。她们都将我当作透明人了么?
“你的意思,今后不回成都了?就留在深圳?”
“你说呢?”苟麻子笑嘻嘻地说:“我本来就是在深圳混的,你让我去成都,我怎么混啊?”
“你现在还想着混?”我没好气地说:“混来混去,你混成了什么?”
我差点没说出你个死苟麻子,混得深圳有个人天天找你寻仇,连累得老子也跟着倒了几回霉了。
“我除了混,还能干什么。”苟麻子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
“你在成都好好的,干嘛要回来?”我声音高了许多。
苟麻子紧张地四处看,低声说:“狗日的,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回深圳了吗?”
“你怕什么?”我冷冷地说:“既然懂得怕,你还回来。”
苟麻子装作一副可怜的神态说:“这不要过年了吗?物流这时候也是淡季了啊,我想回深圳看看,还不行了?”
“深圳又不是我家的,你爱回不回。”我没好气地说。
刚好走到陶小敏所住的楼层,我们同时都住了口,看着陶小敏的房门,没谁伸手去敲门。
站了一会,苟麻子说:“王者,你敲门吧。”
我白他一眼道:“你怎么不敲?”
苟麻子嘿嘿地笑,低声说:“我不敢敲。”
“不敢敲门,你还来干嘛?”我哭笑不得,想起上次陶小敏回来,遇到我时提到了苟麻子,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不禁一乐。
我故意压低声音说:“等下陶小敏要是拿刀砍你,你怎么办?”
“她要砍就砍吧,反正我不躲。”
“你心里有鬼吧?”我笑嘻嘻地说:“你肯定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
苟麻子涨红了脸,鼓着腮帮子说:“你胡说,我没有。”
“没有?”我冷笑着说:“哪人家拿刀砍你,你怎么不躲?”
“只要她高兴,砍就砍吧。我为什么要躲?”苟麻子缩着脖子,眼光惊慌地躲闪着我。
我笑了笑,伸手去敲陶小敏的门。
敲了一会,里面没丝毫动静。我们不禁失望透顶了。或许陶小敏已经不住这里了,或许陶小敏回家过年去了。
失望的情绪疯狂地蔓延开来。苟麻子甚至有点站不住了,他软软的靠着墙壁,一脸失望与茫然。
“打电话。”我说,怂恿着他。
“你打。”苟麻子拒绝我的提议。
“又不是我老婆,我不打。”我笑嘻嘻地说:“老苟,你不打,我走了。”
苟麻子犹豫了半天,摸出电话摁了几个键,将电话递给我说:“你跟她说。”
我不肯接,这个傻帽苟麻子,我愿意接,还不如自己打呢。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苟麻子顿时急了起来,惶惶地问我:“王者,她电话怎么不接呢?”
我哭笑不得,人家不接电话,我怎么能知道呢?不过,陶小敏门不开,电话也不接,她人究竟在哪里?这不由我不担心起来。
苟麻子失望地挂了电话,叹口气说:“走吧,人不在。”
我想了想说:“要不,问问隔壁的。她要是搬走了,人家不可能不知道吧?”
两个大小伙子,站在窄窄的楼道里叽叽咕咕的,很容易让人想起坏人来。
我正要去敲隔壁人的房门,突然陶小敏的房门打开了。
门口站着脸色惨白的陶小敏,冷冷地扫视我们一眼道:“你们找谁?”
我和苟麻子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找你!”苟麻子凑上去,低声说。
“我认识你吗?”陶小敏冷冷地问。
“是我,苟胜利!”苟麻子显然急了,伸出手在陶小敏面前晃悠,试探着她能否看得清。
我想笑,陶小敏冰冷的面孔下掩藏着的一丝惊喜,正在无边无际的在她脸上蔓延。可惜苟麻子看不到,他还在惊惶着想说话。
陶小敏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骂道:“苟麻子,我又没瞎,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