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苟麻子办的洗尘宴在一家并不起眼的小店里,我们进去的时候,看到苟麻子正与陶小敏热烈地讨论,一边的蔷薇微阖着眼,仿佛在打盹。
苟麻子先站起身,冲我肩膀擂了一拳,骂道:“狗日的,都不管我。”
我回推了他一把说:“滚蛋!老子能管得了你?”
三个女人就微笑起来,大家各自坐下,开始接起来之前他们未完的宴席。
孟小冬去接我,前后将近两个小时,因此桌上的菜基本都冷了。蔷薇呼喊着店老板上几个新菜,提议说我来了,一定要喝上几杯才好。
我的心情本来就不太好,连续几天关在屋里没出门,把自己快憋得浑身要长出毛来。听蔷薇说喝酒,我也不拒绝,当即要了一瓶十五年的赖茅,在老板千百次拍胸脯担保说不是假酒后开了瓶。
五个人都喝,孟小冬虽然开车,也执意要喝。她说,醉了可以叫代驾,大家高兴,她不能一个人不喝,坏了气氛。
一瓶酒分五杯,每人也就2两酒,一个杯子,倒不了一半。
孟小冬先把酒倒了一些给我,说她只是陪着大家喝。真喝起来,她不胜酒力。免得坏了大家兴致。
蔷薇也学着孟小冬,把酒往我杯子里倒。这样一来,我的杯子就满了,而对面坐着的苟麻子和陶小敏,杯子里依旧还是2两。
陶小敏与孟小冬不对付,这事只有我清楚。她们能聚在一起吃饭喝酒,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因此我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句让大家都下不来台的话,搞得大家尴尬。
我在龙华老宅里已经吃了几天泡面,胃里除了泡面的酸味,已经找不出任何清新的东西。加上翁美玲喜欢清淡的食物,她回来做的饭清淡无比,以至于我的嘴里快要淡出鸟来了。
苟麻子出来了,酒席上我自然要发表致辞。
我端起酒杯说:“胜利今天出来,是天大的喜事。但我们喝水,一定要记得挖井人。比如这次胜利能坐在这里与大家喝酒,归根结底要哦感谢一个人。没有她,胜利还在铁窗里望着月光发呆,我们也因为身边少了他而失去快乐。所以,这第一杯酒,就该敬恩人。”
苟麻子慌慌张张跟着起身,双手捧着酒杯说:“王者说得对,我要敬恩人。”
他严肃地看着孟小冬,满脸写着虔诚与敬畏。
孟小冬慌了起来,双手乱摇说:“我不是什么恩人,你们搞错了吧?”
我微笑着说:“是不是,大家心底都明白。”
转眼去看陶小敏,她跟着端起酒杯,轻声说:“孟总,你就不要谦虚了。没有你出手相救,这个苟麻子,现在还在牢饭里哭呢。”
大家就都笑起来,各自去看苟麻子。
苟麻子仰脖子一口气将酒倒进嘴里说:“我这人不会说话,先干为敬了。”
苟麻子一喝完,催着我喝,我看着满满的一杯酒,笑道:“老苟,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话刚落,蔷薇接过去说:“也是,哪有一口干的?这可是白酒,烧喉咙。”
说着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杯里的酒,将眉头皱起来嚷:“哎呀,真辣,难喝死了。”
苟麻子喝完了,我们总得表示。于是大家都浅浅喝了一口,各自坐下。
我刚坐稳,感觉脚被人踩了一下,低头一看,就看到蔷薇的脚正踩在我的脚上。而她居然面无表情,似乎无意一般。
我试着想往回抽,这一抽,才知道蔷薇是故意踩我的,她并没有因为我的抽动作而松开。
苟麻子没酒了,总不能让他干坐,于是又叫了一瓶来,说让苟麻子一醉方休。
我故意将筷子弄到地上,抱歉地对大家笑笑,弯腰去捡。
腰一弯下,我就伸手握住蔷薇的脚,在她小腿上轻轻搔了几下。
蔷薇显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惹得孟小冬奇怪地问:“蔷薇,你笑什么?”
我从桌子底下抬起身子,转脸去看她,发现她的一张脸已经红了,她慌忙掩饰着说:“我想起了一个笑话,所以笑出来。”
“笑就笑,怎么脸还红了?”孟小冬狐疑地问。
“太好笑了呀。”蔷薇掩饰着说,又将她的脚压在我的脚上。
我便站起身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蔷薇会跟着我来。
果然,我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蔷薇一把拉到了消防通道里,逼视着我的眼睛,低声说:“老实交代,你们干过坏事了?”
我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别想骗我。小冬的脸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红扑扑的娇艳动人,这是因为男人的原因。”
我顿时明白过来,取笑着她说:“蔷薇姐,看来你是高手。”
蔷薇不屑地说:“我是过来人!”
我笑道:“所以你故意踩我?”
“我就是故意的!”蔷薇直言不讳地说:“我们家的玉露丸,便宜了孟小冬了。”
我尴尬万分,尽管我们暧昧过,毕竟都只是眉眼之间,像刚才她故意踩我,我装作捡东西去握她的小脚,都是第一次。
“我不能太便宜她!”蔷薇说:“我们家的玉露丸,不能老是便宜外人。”